吴三辅赶忙应道,然后便点齐兵马朝着北面杀去。
朱慈烺这才来到一万降卒面前开始训话,也只是训斥了一番就让其随军行动,并没有杀一人抓一人。
大军通过山谷进入到开阔之地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只得原地扎营。
而宣府城中,则是一片恐慌大乱,王承胤得知陛下亲自来了后,当即就跌坐在了椅子上,一脸死灰。
“父亲,怎么办?要不趁大军未到,赶紧逃吧?”
“能逃到哪里去?”
“也罢,明日你提着为父的人头去向陛下请罪,希望陛下能法外开恩,饶你们一命。”
王承胤苦涩一笑,摆了摆手。
别说没地方逃,就算有,恐怕一出城,就会有无数人来追杀抓他们,去向陛下邀功,所以还不如让儿子提头去请罪,幸许还能保全家人。
而北面几十里外的张家口,八家晋商也得知了居庸关被攻破,陛下亲自来了的消息,差点没直接吓死。
然后一个个立即就驾车,带着奴仆家丁亲卷,火急火燎的朝关隘杀去,准备跑路。
谁曾想守关千户竟早已严阵以待,将大门堵得死死。
“牛千户,你这是何意?”范永斗大急。
“范掌柜和诸位掌柜,这是欲往何处呀?”千户牛牛冷声问道。
“牛千户,各位兄弟,我八家平日没少孝敬,今日还请网开一面,放我等出关,在下愿奉上白银二十万两。”
范永斗只得拱手说道。
“二十万两,范掌柜当真好大的魄力呀,可惜本官怕有命拿没命花。”
牛牛虽然心动的要命,却依然无动于衷。
“牛千户当真要罔顾昔日情分,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范永斗脸色也沉了下来。
“范永斗,你以为老子是傻瓜吗?你们他娘的拖家带口跑了,老子和这些弟兄怎么办?”
“牛牛,你别忘了,私通建奴之事,你作为守关千户,也难辞其咎!
不如干脆随我一起去投大清,到时我必定会在摄政王面前大力举荐你,岂不是更好?”
“哈哈,老子牛牛虽然喜欢银子和女人,但想要老子去给鞑子做奴才,我呸!你放心,只要将你们拿下,足以顶老子罪了!”
牛牛哈哈一笑,然后看着那庞大的车队厉声道。
他知道如果放这些商人出关,他必死无疑,但如果能将他们拦下,说不定不但能将功抵罪,还能被陛下加官。
至于和他们一起逃,那就是个笑话,他名下良田数千亩,娇妻美妾一大堆,除非傻了才会放着大明的武官不做,跑到关外去给鞑子做奴才。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给我杀!”
范永斗也知道无法善了,立时大喝一声。
随即八家的近千名家丁奴仆纷纷冲了上去,这些家丁奴仆的家人都在队伍当中,此刻也是拼了命。
虽然牛牛早有准备,手下也有三千之众,奈何缺乏训练,除了一百多家丁,余下皆为乌合之众。
所以哪怕占尽地势,一番拼杀下来竟开始不敌,也是急得团团转。
“给老子守住,不许退!”
“只要守住每人赏银二两…”
牛牛也豁出去了。
“千户大人,快看,有大队骑兵杀来啦…”
“哈哈,肯定是朝廷大军,弟兄们再坚持一下。”牛牛见远处果然烟尘滚滚,起码不下数千骑,顿时哈哈大笑。
果然,已经快要崩溃的守关士卒们士气瞬间暴涨,而攻关的奴仆家丁却大惊失色。
八家诸人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个个面如死灰,马车内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吓得哭叫连连,整个车队都乱成了一锅粥。
杀到的自然是吴三辅率领的骑兵,见这边正在打斗,大大小小停了数千架马车,兴奋的是哇哇大叫。
“哈哈,陛下果然料事如神,还真他娘的有人想跑,弟兄们白捡的功劳呀,冲啊!”
“杀呀!”
骑兵们一个个抽出马刀,跟打了鸡血似的,毕竟有人跑和没人跑区别大了,何况还是这么多人。
八家诸人哪里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关宁铁骑,只是随便砍杀了一下,车夫奴仆就纷纷跪地投降。
范永斗等人见事不妙还想骑马逃跑,可吴三辅那里会让他们跑,最后全部被生擒活捉。
“我的天,这车上装的竟然全是银子粮食。”
“狗日的,这…这不是鞑子正白旗的盔甲吗?”
看着一车车粮食,一车车银子,以及一车车兵器甲胃,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吴三辅同样傻眼了,哪里还不知道立了大功。
“将军,这些东西怎么处置?还有那些女人…”
看着地上跪着的近千姿色上佳的女子,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着吴三辅。
吴三辅看着那一箱箱银子,一名名美人,脸上也是一阵纠结,可想起父亲和二哥交代的话,只得咬牙道:“谁都不许乱动,全部封存起来,待陛下派人来查验清点,女人也都关起来不许动,违者军法从事,杀无赦!”
没办法,鬼知道这五千人当中,有多少是锦衣卫的密探。
众人虽然一阵失望,却也只得执行,抬银子的时候偷偷往怀里塞两锭,捆女人的时候,揉捏一番,至于捆男人,自然是一阵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