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见她完全不听劝,也懒得再废口舌。
“许兰,你将这份公文拿给宫外的那些士子去看,如果他们看了还不走,还要闹事就通通抓起来,发配到琼州去。
告诉他们如果明天还有人来,或者今后传出本宫和青楼有关系的谣言,本宫就将整个江南所有的青楼都封了,大家都别开了。”
红娘子说道最后狠狠的一锤桌子,显然也被那些文人士子的无耻气得不轻,说那么多还不是眼馋那几十家青楼每年赚的几百万两银子。
“是!”
许兰立即就拿起公文带走人杀向了宫外。
此刻宫外已经聚集了上千名士子和大量的百姓,士子是自发来的,百姓则是商人们雇佣来的。
一众士子看过文书后都面面相觑,听说在闹,要被发配到琼州去,又听说要将所有的青楼全部封掉,顿时一个个吓得四散而逃。
而无论是官绅,富商,还是士子,见红娘子竟然要釜底抽薪,封掉所有的青楼,也吓得不敢再闹了。
毕竟以那位贵妃娘娘的性子,惹急了,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来。
就这般在红娘子同归于尽的威胁下,江南的士人豪商也只得默认了青楼的事儿,也都没在提这件事。
而随着太后和贵妃来南京坐镇,一来就将勋贵全部铲除的消息扩散后,南方各省的文武官员,地方豪强都不由的收敛了许多。
比如福建的郑芝龙,这两年将福建搞得乌烟瘴气,手下滥杀无辜,灭村破寨之事频频发生,丝毫不将朝廷,和所在地的文官放在眼中,郑家在福建简直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可如今都不得不收敛一些,但弹劾郑家的奏疏,依然如雪花一样从福建飞往南京。
不过现在的红娘子却没心思管福建的郑家,奉天殿内,听完从武昌传旨回来的天使诉说后,马士英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启奏太后,娘娘,这左良玉分明就是拥兵自重,包藏祸心,心虚不敢来南京,这才装病,实在是大逆不道。”
“太后,娘娘,左总兵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些年来,追剿反贼屡屡战功,若非左总兵,此时整个湖广,怕不是早已尽数沦陷于献贼之手。
此次想来是真的旧疾复发,这才无法来南京觐见太后和娘娘,绝非是某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所说的那般,拥兵自重,包藏祸心,还望太后娘娘明察!”
侯恂赶忙站了出来,说完还恶狠狠地盯着马士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马士英却是冷笑一声:“抗旨不尊,就是抗旨不尊,若病了就能不奉旨,那天下其他武将今后是否都可以用装病来当借口,抗旨不遵?”
“你…”
侯恂指着马士英,脸色憋的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冲着红娘子和张嫣再次拜道:“太后,娘娘,左总兵麾下有百万之众,这次虽然有抗旨嫌疑,但终究是事出有因,臣愿亲自去一趟武昌,劝其前来南京觐见。”
侯恂知道,这个时候左良玉要是还抱着拥兵自重,不遵朝廷号令的想法,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到时候他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便想亲自去武昌劝说一番。
因为刚刚传来消息,半月前连那张献忠都在成都归降,接受了朝廷的册封。
放眼天下,就左良玉在湖广拥兵百万,陛下和娘娘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别说侯恂这次还真就猜错了,对于左良玉,朱慈烺还真就打算不管坐等他病死,所以来时也交代过红娘子,暂时可以不管左良玉。
但如今整个南方就左良玉,在湖广拥兵自重,给北京和南京各自上了一份奏疏,就在没有任何表示。
“好!那本宫就再给左良玉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他十一月底不到南京,开年后,本宫就亲自去武昌会一会他的那百万大军。”
红娘子说道最后冷笑一声。
打死她都不会信左良玉真的有百万大军,能有十五万真刀实枪的兵马,她就佩服左良玉的本事。
真正能战之兵恐怕也就七八万人,若非陛下交代过,她带着两万大军沿长江西进,再让高杰沿汉水南下,两面夹击下,仅凭两人的四万兵马,就能轻松收拾掉左良玉的那群乌合之众。
“是!”
侯恂见红娘子同意他去劝说,也松了口气。
一旁的张嫣想想也补充了一句:“侯爱卿,你替哀家转告一句话给那左良玉,只要他愿意来南京,哀家可以保他无忧,并上奏陛下替他请封。”
见太后这般说,侯恂也是大喜,他自然清楚左良玉之所以不愿来南京,主要还是不满陛下加封了所有的总兵,唯独忘了他左玉京。
毕竟无论论资历还是军功,亦或者手中兵马,高杰,刘良左,黄德功,刘泽清等人都无法和左良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