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儿,你可总算回来了,都快急死伯娘了。”
朱慈烺从北京回到南京,同样只花了十日,一回到皇宫张嫣就忍不住埋怨道,但脸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伯娘,这阵子难为你了,孩儿也没想到几个月都未出事,这刚一走就出事了。”
朱慈烺见她比去年自己刚来时,还要更憔悴,也是有些歉意的说道。
知道这二十多天来,她必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伯娘倒是没什么,不过马爱卿他们确实被折磨的不轻,尤其是马爱卿,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张嫣说道。
对于这点朱慈烺倒是相信,毕竟古人都爱惜自己的名声,连红娘子都不例外,更何况马士英这种想做中兴之臣的文臣了。
“伯娘,你先和孩儿说说如今的具体情况吧!”
“烺儿,你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十分疲惫,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要不还是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再说吧?”
张嫣见他风尘仆仆,满脸疲态,不由得关心道。
“不用,孩儿大致了解一下就行了,咱们先去御书房吧!”朱慈烺摆摆手。
“那好吧!”
随即两人便来到了御书房,张嫣大致说了一下,便望着朱慈烺担忧道:“烺儿,如今江南的文人几乎都联合到了一起,其他各省的文人士绅也纷纷声援,大有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态势。
这是这阵子来,各地官员弹劾马爱卿的奏疏,足足有两大筐,伯娘看他们这分明是明着污蔑编排马爱卿,实则却是在抵制新政,该如何应对?”
“伯娘放心,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最是惜命怕死,也最懂得趋利避害,真正敢硬刚到底的没几个,孩儿这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铁血政权。”
朱慈烺摆摆手,然后将许兰叫了进来,指着那两箱奏疏说道:“许兰,先把这些奏疏都烧了,放在这里占地方,然后带人去把高宏图抓了,罪名,扇动文人诽谤污蔑朝廷大臣。”
“是陛下。”
许兰一招手,几名女兵立即就进来将箱子抬了出去。
“烺儿,高爱…高宏图在江南士林中颇有声望,这般直接将人抓了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咱们大明历来不因言获罪,可以闻风奏事。”
张嫣小心的说道,
“咱们大明是不因言获罪,可他们这已经不是嘴上说说了,而是付出了行动,不但着书立传,还立跪像,吐唾沫,性质则完全不一样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朝廷一品大臣,简直闻所未闻,若不严惩,今后朝廷权威将荡然无存,必须要杀一儆百。”
“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归罪于高宏图一人啊?”
“反正和他是脱不开干系的,钱谦益那老东西不在,就属他声望最高,又在南京城中,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
朱慈烺可不会有耐心去调查到底是谁先带的头,反正逮着声望大的开刀就是。
他也不打算杀,就发配到琼州去。
张嫣见他说出如此不讲道理的话,张了张嘴,终究只得苦笑了一下。
随即,朱慈烺就命人将马士英召了过来。
“臣马士英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爱卿不必多礼,坐吧,这阵子发生的事朕都听说了,难为爱卿了。”
“老臣无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和重托,罪该万死…”
马士英的屁股刚挨着凳子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道最后嚎啕大哭起来,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好了,马爱卿不必自责了,是朕未考虑周全,此事不能怪内阁和六部。
马爱卿放心便是,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绝不会任由那帮文人污蔑诋毁爱卿,也不会让马爱卿遗臭万年的。
毕竟如果你马士英真的被污蔑成了赵高,秦桧之流,那朕这个神武皇帝不就成了秦二世和宋高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