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什么,陈铮笑了笑:
“我身负天目,和两位都是一条船上的,不必担心我会出卖你们。若是担心两位可以分出一人,明日正午前先来寻我,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去和其他人汇合,如何?”
陈铮考虑的面面俱到,齐刚虽然不认为对方有胆子出卖自己等人,还是沉吟道:
“好,那就这样。明日正午我来寻你。”
谷梁生也是嘿然:
“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安危,就要拜托你了。”
陈铮郑重道:
“两位内使放心,绝不让你们和夫人失望。”
然后,一番简单商议之后。
齐刚谷梁生点点头,转身离开,眨眼出门步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而陈铮则是凝视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冷冷一笑。
......
出来以后。
齐刚和谷梁生两人的身影形如鬼魅,在街头巷尾飘忽穿梭,并且时刻警惕身后。
避开沿途的巡逻队,兜兜转转大半个时辰,二人才终于赶回了藏身之处。
“两位内使,怎么样?”
一回来,等待的五个教众就迫不及待问道:
“那人可是当初那个陈铮?”
齐刚缓缓点头:“不错,就是他。”
五个教众顿时哗然起来,满脸荒诞之色。
怀疑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一个昔日的高级教众,仅仅半年多摇身一变成了官府指挥使,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
“齐内使,你觉得怎么样?”
眼见众人反应,谷梁生眯起眼睛:
“那小子倒还颇为尽心尽力,看情况,他的计划应当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
齐刚冷笑道:
“我们现在识破了他的身份,他想不尽心尽力都不行。毕竟这么一个天目者,可不是普通的教众,若是官府知道他真实身份,想做鹰犬卖命都是奢望。”
谷梁生点点头,颇有些嫉妒的道:
“这倒是,我看他表面倒是很镇定,实际上还不知道多想赶紧把我们送走呢。不过夫人要是知道了这小子的存在,必然会大加赞赏,以后地位说不定还会再你我之上呢......”
齐刚眸光暗涌,没有接话。
的确如谷梁生所说,如果五目夫人夫人得知陈铮没事,并且还混到了监察司副指挥使的位置,必定大为欣赏重用。
昔日的一个小喽啰,半年多的时间竟然发展到这个程度,可以想见日后在夫人那里地位如何。
以前他对陈铮就不喜,现在更是不可抑止的升起些许妒意。
“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罢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出了城再说,齐刚冷冷一笑,漠然道:
“我等伴随夫人多久,他算什么东西,想压过我等,他先得活得够久才行......”
......
转眼一夜过去。
身份暴露的事无人得知,陈铮甚至没有向师父同门等透露,一大早便前往了监察司。
安排完任务,给常青等人吩咐过以后,他独自一人前往内务库房,领走数套差服。
以他的身份,只要不把库房搬空,这点小事根本无人敢过问。
然后,则是又从司中牵出一架拉重物的车架,然后亲自赶着回到住处,默默等待。
到了临近正午。
一阵敲门声响起,陈铮来到院中打开院门,就见到一幅货郎打扮的齐刚站在门口,低沉问道: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
陈铮让开身形: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齐刚来到院中的马车前,检查着数套打包好的差服,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稍后便动身吧,先去老谷那把东西装好。”
陈铮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就看着齐刚将一套差服换上,摇身一变就成了监察司的衙役。
随后没有二话,两人便赶着马车出了院子。
在齐刚的引领之下,他们在略显萧瑟的道上兜兜转转许久,才彻底避开来来往往的军士衙役等,来到了一处偏僻半废区的贫民区。
随后,将马车驶入一个破败的院子后,谷梁生的身影突然从废墟之中闪出,哈哈笑道:
“两位,就等你们了!”
接着,接连数道身影从其身后走出,有的身上还裹缠着绷带,伤势不轻,又是好奇,又是谨慎的看向陈铮。
“全部把差服换上!”
没有多余的话,齐刚直接将差服抛给众人,催促起来。
众教众就地将差服换好,然后又从院后抬出了两口漆黑的棺椁,装上马车。
棺椁颇为沉重,而且青天白日里也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陈铮不由得目光一闪。
显然,他想要的东西,就装在这里面。
仅仅半盏茶的功夫,棺椁固定好,齐刚等天目神教众人也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官府差役。
“他娘的,老子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穿这套衣裳。”
谷梁生颇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然后看向陈铮,拿腔拿调的怪笑道:
“陈大人,咱们出发?”
陈铮澹澹一笑,一挥手:
“走!”
于是乎,一行人等便牵着马车,向着西城门的方向行去。
有陈铮领头,再加上他们这身衣裳,一路之上堪称是畅通无阻,半个多时辰后,便抵达了西城门。
城门口,少许百姓商贩排着队伍,等待守卫的搜查,陈铮却是大马金刀的直接带人上前。
没有过多的搜查和盘问,在陈铮表明身份、说明去意之后,守门的什长立马恭敬放行,并且连马车上的两口棺椁也没有检查。
一行人就这样畅通无阻,成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