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眼中惊恐之色乍现,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加剧了手指的疼痛。
就在县令忍不住要叫出声时,徐洪停下了手。
“再不说实话,你的手指会断。”
徐洪冷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县令心头,让他不由眼前发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怡红楼幕后东家是谁?”
徐洪的语气斩钉截铁,双眼携带巨大的压迫感凝视县令。
如此眼神,让县令心头巨震,不由低下头去。
“是……是我。”
墨衡凝神看去,双手不由握紧。
徐洪伸手拦住了向前踏出半步的墨衡。
“这么说,拐卖孩童,培养成娼妓的事,你是知情的对吧。”
县令察觉出气氛不对,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
徐洪捏着县令的脖子,看向一旁的墨衡。
“杀吗?”
县令浑身一哆嗦,但因为脖子被徐洪死死掐着,却是不敢挣扎和发出声音。
墨衡一愣,没想到徐洪将这个选择交给自己。
但县令都承认此事是他在幕后操控,墨衡仅仅犹豫了一息,便冷声道:“杀。”
可徐洪却没有动手,而是澹澹道:“你来杀。”
墨衡顿了一下,走上前,伸手就要扭断县令的脖子。
但徐洪此时却是伸手拦住了墨衡,轻声道:“一县事务都担在他的头上,他如果死了,县里必然会发生混乱,说不定会有贼人趁机作乱。”
墨衡一愣。
“那……先不杀?”
徐洪笑笑,又说道:“但他身为县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已经构成死罪。”
对于徐洪口中的律法问题,墨衡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听明白了一件事。
县令取死有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放了他吧。”
徐洪笑道:“自然不会如此,给我起来。”
说罢,徐洪将县令提起站立。
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县令浑身颤抖着看向徐洪和墨衡,颤声道:“两位且饶老夫一命,之前是我一时湖涂,还望开恩啊。”
徐洪冷声道:“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现在立刻磨墨,将此事你参与的部分,详细写下。”
县令隐约猜到了徐洪想要干什么,心中惊怒不已。
“你不能这么做,这会毁了我的。”
墨衡也看出徐洪想要干什么,闻言上前一脚踹倒县令,冷声道:“那些被你拐卖的女童,难道不是被你给毁了吗?你有什么脸说这话。”
“我……”
县令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之乎者也来,但就是死活不肯动笔。
如果写下自己的罪状,再公之于众。
朝廷方面丢官罢职,性命难保不说。
自己的后代和宗族都会因此受到牵连,三代不可为官,还要受到乡民们的唾弃,名声一朝丧尽。
县令是寒窗苦读十年,两次不中后考取的举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巨大差别。
徐洪看向墨衡,说清其中缘由,问道:“你觉得这该如何是好?”
墨衡皱紧眉头想了想,在县令惊恐的眼神中,伸手握住了县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