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苏灵梦说罢也知此话有歧义,忙又浮一大白作为掩饰,酒还是一样的酒,但这回却不那么难以下咽。
云昊似乎没注意到她话中歧义,并没有趁机拿话撩拨,而是望着星空微微出神,星宿海,他曾也答应过要守护一生的地方,不知那里现在如何了。
两人各怀心思,酒也是一杯一杯的干,谁也没再说,似乎此时也不须多余的话语,有时安静的陪伴更显珍贵。
修为越高越不易醉,但苏灵梦却醉了,伏在矮桌上幽幽醒来,发现云昊已不见踪影,只有披在她身上的一件袍服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看着桌上已经被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恶贼,不是说难吃吗。”苏灵梦微笑着缓缓起身看向北方,幽幽道:“一辈子吗?”
此时更鼓再次响起,五更,日旦。
马车中云昊正呼呼大睡,一旁的上官伊洛正拿着夜光石看书,她也没想到云昊天还没亮便匆匆上路,
而且还满身酒气睡姿也极为不雅,可又是自己要跟着去的,也只能不顾男女大防同乘一车。
马车是宫中内官们驾来的,车上原本用来装饰的金器锦缎早被难民抢光了,要不是马有官家烙印恐怕也难保全,车虽不再华丽但好在足够宽敞。
几名内官可没胆子进去,全挤在一起驾车,都说内官出宫高三阶,可现在就连车夫都抢着当,生怕坐在边上被挤下车去。
原本走婺州换走水路是最快的,但由于三河会五位档头都不再会中,三河会便处于停摆状态,码头客船商船都不能动,只能改道走陆路经颍川北上。
颍川不愧为灵秀之地,若没有这冠绝天下的美景,也孕育不出那许多风流名仕。
入得颍川境内真可谓是一步一景无处不可入画,上官洛伊时不时挑帘看景甚是抒怀,上次来颍川还是受城主邱尘所邀观摩学士论证,但为了躲避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就连景色也无暇游览。
初冬已至虽山水萧瑟但却平添几分凄美之意,上官洛伊不觉随口吟道:“凄凄岁暮风、蒙蒙流光雨、翳翳日未明、在目半树空。”
“秒句。”这时马车刚好途经一茶舍,其中有人道了声彩。
上官洛伊立即放下车帘不予理睬,但内官们却将车停了下来,这一路车马未停几个内官骨头都快颠散了,正想吃口茶缓缓。
“到城内再歇息。”上官洛伊吩咐道。
内官们嗓子都快冒烟了,“小姑奶奶,我们不歇但马也要进些草料啊,再这么跑下去人受得了可马却快不行啦。”
虽对内官们的胡乱称呼十分不满,但他们说的也是实情也不好矫情,况且自己也坐得两脚发麻正需活动活动。
路边茶舍只为行人歇脚,自不会有什么好茶求的是量大解渴,蒸笼正冒着热气是新上的馒头。
内官们找了个坐点了些茶水馒头祭五脏庙,此时也没了宫里出来的仪态一口馒头一口茶吃得那个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