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轻侯并不知道,即便他把喉咙都念哑了也没用,因为现在云昊根本就不在酒肆当中。
云昊不在但宫北玄可是在的,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酒肆里的动静,而桌面上那只鞋,她也看到了,当时火就蹭蹭的往脑门上蹿啊!“好你个登徒子啊,居然跟我抢人,不是说了我招揽不到你再出手的吗?现在居然让这个酸文人拿着你的臭鞋来店里向我示威!”
虽然宫北玄已经认定了事实,但她也不会出去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她就不可能现身,再者说出去又能怎么样,等着被耻笑吗。
吕轻侯已经吟诵了不下六首赞酒诗,他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再继续拖下去,但喝酒是不可能喝酒的,于是他又想到一招,指着杯中剔透的‘月明清风’,对身旁的丈二和尚说道:“和尚,从杯中你看到了什么?”
众酒客原本以为他不念诗便是要喝了,却不想此人居然来这套,都纷纷腹诽:我看见你大爷!
丈二和尚却认真的端详起那杯酒来,许久之后说道:“看见杯中有人与小僧隔水对望,只是不知杯中是倒映还是现世是倒映,施主是想点醒小僧,佛礼中所提‘风吹幡动’之理,对吗?”“啊、、、”吕轻侯懵了呀,完全不知道这和尚在说什么。
得了高人的回答,丈二和尚更有信心,接着道:“所谓见性成佛、即心即佛,方才在门前小僧犹疑不定,便是着相了,心有挂碍便不能正我佛性,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方能得正涅槃。”
“啊、、、”吕轻侯再次混乱,暗道:我只是让你让个路,你居然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来,看来你佛门是要比我儒门更能扯啊!
有些道理吧,明明可以很简单就能说明白,但有些人就喜欢绕着说,玩起是是而非那一套,让人听得不是太明白,却又能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然后丈二和尚将手中佛珠放在桌上与云昊那只鞋摆在一起,再次双掌合十念道:“师父得正果位,化身舍利,仅仅留下此物,小僧一直当做记念,或许是小僧错了,师父是想借佛珠告诉小僧,放下心中挂碍,小僧方才能寻心见性感悟自身果位。”
吕轻侯此时是真想说:我可什么也没说,既然是你师父的遗物你就好好保存,莫要拿此物做什么出格的事,等将来后悔却来寻我的麻烦。
可这话他是不能说的,不然好不容易树立的格调便瞬间化为虚有。
丈二和尚用殷切的目光望向吕轻侯道:“施主你拿出的这只鞋,想必也不是凡俗之物吧,能与小僧说说此物的来历吗?”
吕轻侯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告诉丈二和尚,自己被人用这只鞋骗了三壶酒,现在是上门讨债的吧。
“不错。”吕轻侯长叹一声,道:“此物的主人,今日给我深深的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了人的皮囊只是表现而已,是随时可以抛弃之物,唯有留下的精神才能让人记忆犹新,时时刻刻想着追寻其脚步,以求再见一面以正因果。”
直白些说就是有一个人脸都不要了,骗了东西就跑,等老子找到他定将债给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