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天空是灰色的，强劲的北风凛冽的刮着，在公园晨跑的人们，嘴里呼出白雾般的哈气，一遇到了严寒好像冒着烟雾似的，很快就融入在清冷的空气中。

冬天的到来，给大地带来了肃杀和荒芜。树叶褪去了翠绿的色彩，昨晚的一场雨夹雪，使树叶落了一地，就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黄色的地毯。寒风把它们刮得飘来飘去，落在柏油马路上，就像点缀在一张黑色布面上的花朵，煞是好看。车辆疾驶而过，带起落叶，四散的飞起，就像蝴蝶翩翩起舞，又像在奋勇追击车子似的，玩的不也乐乎。

晨跑后，小雨和婷婷来到一家早点铺，吃着早点。

小雨问婷婷“昨晚没让胡军和你一起去吗？”

婷婷用吸管着豆浆，笑着说“是，我想过了。今后对周围的人都得留个心眼。现在胡军也能自己联系业务了。昨天上午他回家了。下午时，还给我打过电话，听说联系了五千套家访，还有五千床棉被。今年，至今为止，张云鹏那里已经要了我们厂近四个亿的货。我们俩都拿了不少提成。嘿嘿，今年去寒国，张云鹏那里，我们就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是啊，这也是徐倩心里不平衡的原因。明天，周海平会去厂里考察，你也跟着一起吧。看来，我们今年收了大量的棉花，还是不用担心会积压的。假如他的厂子办起来后，就能用我们的棉花。”

“这样最好，今年我们收了四个多亿元的棉花。就连成品仓库也用来储存棉花了。妈妈，我觉得周海平肯定是李想忽悠过来的。海平叔叔也不会是一个人过来办厂的，据我所知，他有几个死党，也是发小和同学。在我们的大院里，他们几个可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好孩子。”

小雨笑着说“他自己也说了，有几人和他一起干。算了，他真的过来，我们就有选择地帮一把。说不定只是风声大雨点小呢？我要不是为了帮你二舅，被你外公将了一军，也没勇气把这个厂子办起来。去年，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多么辛苦。尤其是遇到的各种困难，按下湖楼起来瓢，我们俩有大半年的时间是为了销路东奔西跑。”

“嘿嘿，你说的没错，我也不看好，他们在京城都是纨绔大少。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让他们像你一样办实业，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肯定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就打消这个念头的。”

小雨笑着说“唉！一些事情想推脱也很难。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再不看好他们，到时候看在他们家老人们的面子上，还是的伸把手的。但愿这几位大少能知难而退。我们也乐得清闲。对了，你知道李文那里，今年这几个月销售出去多少货吗？”

婷婷拿出手机，寻找到销售报表查看后，笑着说“嘿嘿，比张云鹏那里还多卖了两个多亿。是不是李文那里的市场比较大呀？”

“是。最重要的是李文那里也是在两国边界处，苏国人地大物博，比张云鹏所在的那两个国家都富裕，购买力也更强。你看到的销量还只是我们厂子的，他是三个厂家的总代理。从他发给我的报表中计算出，我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今年我就能分到一个多亿的红利，给他们买房子的钱，提成就全都挣回来了。所以想做事，就得眼光放长远，别计较眼前的小利。”

“嗯，你说的我明白。就像京城的店铺，当时你买下那个门头，我感到压力非常大，投入那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挣出来呀？嘿嘿，去年是挣得不算多，可是今年就大不一样了，我那个店铺，光卖我们厂子的货就有两个多亿，再加上提成，今年也挣了不少。还有明珠岛和毛姑姑两处，也都进了不少货。光今年我就挣回来了两个那样的门头房。”

小雨咧嘴一笑，看着她说“哈哈，你满脑子都是生意经了。还记得我说让你把厂里的超市交出来吗？”

“记得。”

“你大舅不是订了保暖内衣吗？给他送货时，问过你舅妈，她明年就退休了。我想明年在建几个车间，扩大生产，销路也想好了，就去虎门东莞的那个服装市场去考察。那里与东南亚的一些国家较近，市场肯定差不了。如果适合我们的绝大部分产品，在就在那里找合作伙伴，最好是自己办个像李文那样的门头，就算我们厂子的总代理。”

“怎么？这次不卖明珠岛和毛叔叔家的货了吗？”

“嗯，我以前听你毛姑姑说过，他们那里就有门头。明珠岛就算了，现在我们两家的产品也都差不多。再并在一起出售，就成了无私的奉献了。刚才说起你大舅妈，如果考察后，我们自己租门头，我决定让你自己操办。让你舅妈去搭理，你给她一部分股份。所以厂子的超市赚那点蝇头小利，还就算了吧。”

婷婷高兴地打了个响指，眼睛金光四射，笑着说“好的，这样便宜还不除外，还能带动大舅妈发一笔财。省得让小峰哥哥的那个丈母娘狗眼看人低。”

小雨听到她的话，淡然一笑，说道“今年你先做个计划书。真要自己租门头经营，你也不妨向毛姑姑和徐姑姑提一下，听她们怎么说？别小看三家厂子的总代理这块招牌，可不是什么人想挂就能挂的。这可以块金字招牌，李文和张云鹏那里之所以卖的这么好，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嘿嘿，我懂得。”

“当然，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就是还缺乏自信与胆魄。还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发挥。你心里要有想法才行，不是都说，有多大实力，就有多大的胆量吗？你一旦干起来就能摸着门道了。”

“好的，我做个计划书，再与舅妈沟通一下。”婷婷说完，心理感到有点虚。如果自己单独去做，还真的没有那个底气。

小雨和向东，婷婷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在九点钟时，李市长和周海平过来了。

婷婷也见到了周海平，兴奋地喊道“小叔叔”。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以后，我也会过来和你们一起混了。”

“好的，妈妈说了，会尽力帮治你们的。”

他们一起去了车间。小雨把每个车间都向他做了介绍，在服装厂时，周海平看着服装流水线，成品服装大批地运到整形熨烫车间，而后包装。周海平心里很是激动，恨不能马上就要开始。

笑着问小雨“刘姐，产量这么好，都能卖得出去吗？”

“是，我们有几个固定的客户，有的还是给他们加工的。”

回到办公室后，婷婷给他们到上茶水。

周海平还在兴奋之中，笑着说“我想好了。织布车间和服装车间是一定要上的，再就是印染车间。针织和制作保暖布料的也要有。”

“好的，我会和设计师给你画图纸，做预算。画好后你再看看，满意后我们就给你盖。”向东说。心里总感觉这个帅哥，简直就像闹着玩似的。

“好的。我回去找合伙人，还得再筹款。你们先设计，做好后就从电脑里发给我。”周海平说。他此时事业心爆棚，心里的已经打定了主意，也要做出像这里一样的纺织厂，但是，自己的钱肯定是不够的。

向东看得出，这位帅哥想把厂子建的这么大，就像在画饼充饥。他至少没有小雨的心气和头脑，要想做起来很玄乎。

小雨又把各种机器的价格表交给他，说“这就是需要的各种机器，上面也有标价。你自己计算看看，要买多少台机子。一般一个车间至少能安装一千台左右织布机。你现在要决定，好让向东给你盖车间。比如说“织棉车间需要多少台织布机。同样其他的车间也是一样。”

“好，我回去后就再仔细研究研究。服装厂，现在多少台缝纫机啊？”

“八千五百多台。还有锁边机，打扣机，绣花机，整形机等。”小雨微笑着说。

周海平又翻看着服装厂所需要的机器的价格报表，惊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大体的计算了一下，服装厂的花费同样也是一大笔钱。

向东看出，他那惊愕的表情，玩味地一笑，说道“不说车间，还得有四个仓库，办公楼，食堂，职工宿舍，与一个小宾馆，如果也做羽绒服，还的再盖制作羽绒的车间。”

“好，就这样了。老李的多给我一些地皮。以后车间不够用时随时加盖。”周海平没有被向东的话给吓住，反而信心十足了。大有一种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的豪气。

“好的，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李想笑着说。他不经意间，瞥了小雨一眼，心想这位大姐姐好像对海平一点也没看好。

其实，此时的小雨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过了年就盖厂房，六月份就差不多。要生产，就得用我们的棉花，自己帮忙也不是白忙活，建厂房就能挣钱，在棉花上也能小赚一笔，至少自己不亏本。”

送走他俩后，小雨笑着对向东说“不知这个老弟是不是心血来潮。你就按他说的去设计吧。做好了发给他。”

向东笑着说“有些人手把手地教也不一定能学会，可是有些人不用特意去教，就能做得很好。你和这位帅哥正好相反。我是不看好他们。”

小雨笑着说“凡事都没有绝对。学不会，说明压力还不够大，而且还有退路。只要有足够的压力，也断绝了退路，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吃得了苦，也能把自身的潜力挖掘出来。”

婷婷笑着说“我觉得今年回家过春节时，周叔叔还会找妈妈的。看他那样子，是铁了心要办了。”

今天是周末，小雨和婷婷，胡军一起来到超市。看到大卫和烤鸭店的李俊山正看着做好的礼品箱，讨论着。

小雨三人走过去，李俊山看向小雨说“这样的包装有点小了。我们可以再做一种比较大一点的。烤鸭是真空包装，可以装两只的，也可以装下四只的。其实我们可以用整只鸭子的，还可以切好，用一次性餐盘包装，再做一下真空。再把蘸料放齐全就行。”

小雨看着案桌上放的几盘码的整齐的鸭肉，说道“嗯，我比较看好用餐盘包装的。买回去用微波炉烤一下，自己食用，既省事又方便。作为礼物送人也很实惠。”

大卫看向小雨说“按你们说的，包装的费用就要加不少。”

李俊山眉头紧蹙，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你老哥怎么死脑筋呢？包装精致了，我们也同样费功夫。更显高档，价格当然也能上的去。”

小雨看到这个老头有点急眼的表情，笑着对大卫说“李师傅说的有道理，你就按着他说的准备两种礼品箱，也开始制作一次性餐盘。春节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做一批放到超市里卖卖看。如果效果好，明年我们就开始在省城开个分店。李师傅可以先考虑一下。”

李俊山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附和道“我们也寻思过，在这个城市效益就这么好，去省城会更好的。”

其实小雨从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上，就看出了他的真实意图。人有私心是在所难免，但是必须要有诚信。自从开业以来，烤鸭店从早上十点中，到晚上九点钟，始终不缺食客。有的直接买回家去吃。

每只鸭子经过他们的烤制，身价倍增。财帛动人心。他们辛苦的忙碌，才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肯定心里有点不平衡。他们是想去别的城市开分店，算自己三人的产业。小雨感到他们绝对在打这个主意。但是，自己也早就有后手，那就是鸭场的鸭子控制在自己

手里。巧媳妇也不能做无米之炊。

大卫看向小雨，两人进行了眼神交流。小雨暗示他不要讲话。也没有在继续谈论下去，转身走上了电梯。

因冬季的到来，到了农闲的季节。农民们忙活了一年，也都有了丰厚的收获，春节即将来临，很多人都来超市购买衣服，与需要的家电，首饰，手机等。自开业后，超市每天的流水一直是不断地上升。

小雨看着超市络绎不绝的人流，想起和婷婷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去各大超市逛一逛，自己办超市，也是从那时就有了想法。现如今，自己的超市办起来了，不比那些大超市人流量少。如果不忙的时候，就回江春市，把酒店里的那座旧楼拆掉建成超市。

就像婷婷说的“经营超市比较省心。也不用出去联系业务。只要有诚信，商品齐全，价格公道，就能长期经营下去。”

她在各楼层巡视了一遍后，来到一楼的蔬菜专区。大卫正在让营业员上蔬菜。小雨叫着他走出超市，来到向东盖酒店的工地前。

大卫问“你是怎么想的？明年真要去省城开办烤鸭店吗？”

“是，你不觉得他们做的烤鸭非常好吃吗？省城人流量大，如果办好了效益会比这里好的。甚至再开几个分店也没问题。江春市的那个烤鸭店比这里还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大卫笑着说“那里的人流量大，又是在酒店内，又是三层的环境比这里好，还比这里餐桌多好几倍。”

小雨咧嘴一笑说“哈哈，你说的都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安静娴比这个李俊山会变通，好说话。做生意和气生财，还的很吃苦。我们这位李俊山师傅脾气倔强，所以被家族冷落。再加上他有祖传的秘方，总感到自己就是主宰，有点傲慢。”

“啥意思？你是想再另招聘几个人，去省城版烤鸭店吗？”大为不解地问。

小雨不答反问道“假如真的再开一个，你能提供足够的鸭子吗？”

大卫想了想说“我看玄。现在供给这两个烤鸭店，还给部队每天送五百只，就已经有点紧张了。”

“嗯，开分店的事，条件还不够成熟。但是，我想专门盖一座楼，把烤鸭店从超市里搬出来。”说完指着超市和酒店的连接处说“就在酒店和超市之间，盖成烤鸭店。这样就完美地与酒店和超市连接起来。烤鸭店与超市，和酒店两处都开个窗口出售。”

大卫笑着说“哈哈，我明白了。这样从超市就能直接购买，同时酒店的客人，也能点烤鸭。可是，你才做好的绿化，这样不就全破坏了吗？”

小雨瞥了他一眼，笑着说“你有点小家子气了。这算什么？与每天几万甚至十几万元相比，这里就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嗯，有道理，现在的赶紧和向东说，酒店已经盖得这么高了。还来得及吗？”

“完全没问题。我会与晓明，向东商量的。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李俊山。等建起来后，我们装修时再说。”

“好的。”

这天上午，天上下起鹅毛大雪。漫天的大雪，给这寒冬腊月增添一份喜庆。这也预兆着来年的大丰收。不到两个小时，地上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

当雪逐渐小下来后，小雨和婷婷，胡军与清洁工一起，开始清扫厂区的道路。厂部的人也都走出办公楼，很自觉地寻找扫帚，参加扫雪活动。

婷婷笑着说“妈妈，你亲力亲为比什么都管用。而且还不是各扫门前雪的那种。”

小雨环视着正在扫雪的人，感受着雪花飘落在脸上的清凉。

晶莹洁白的雪花横飞过来，像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模糊着人们的视线，它调皮地落在人们的衣服上，头发上，就像在捉弄人们，很快就融化了，就像给人们一个亲吻，人们的脸上湿湿的，都是微微地一笑也不去理会它们。它们也不恼，还是不断的玩耍着。不厌其烦地去撩拨众人。

在进入腊月，连续下了三场雪。就像给春江市辛勤劳作了一年的人们的奖励。给田野，村庄，城市都披上洁白的棉被，希望在寒冬天气里得到点温暖。

这天纺织厂从白老板那里买回来的羽绒运到了。卸下后，又给我们送去了一车棉纱。

小雨也接到了天华纺织厂闫军的电话“刘总，今年我们这里受到强台风的影响，棉花损失严重。希望开春后能卖给我们们一部分。可以吗？”

“好的，今年我们收了很多。什么时候送货？”

“还不着急。我们还有些结余，等快用完时就给你打电话。哈哈，我是想提前向你们预定。谢谢你肯援助。”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我随时等你的电话，再见。”

这天小雨和婷婷让人把西北的工作服送走后，又把江春钢铁集团的工作服装货，而后出发，他们娘俩开车跟着一起回到江春市。

送下货后来到晓明的工地。

这里的工人已经发了一部分工资回家了。晓明正和会计算账。看到小雨娘俩，笑着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过来给吕总送货。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里安排好了，他们也准备放假，我本想明天回去，要不我们一起吧。”

“好的，我去酒店看看，安排一下就回去。今晚我们大家聚一聚，商量一下向东那边的工程，顺便把工程款都拿出来。”

“好的，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了。”

婷婷想到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很辛苦，急忙说“就去火锅城吧。吃火锅既热闹又温馨。”

小雨也没心思做饭，就说到“那好吧，我们去酒店安排一下今年的奖金与福利，你这里忙完了就过去，我们一起回春江市。”

娘俩开车来到酒店。见到了刘梅与刘纯燕。

刘梅对小雨说“姑姑，今年有了烤鸭店，酒店比往年好多了。送来的包装盒，安师傅非常满意，正在大量的烤制，我们还专门买了真空包装机，进行包装。现在烤鸭店天天爆满。有的直接预定后过来带回家。”

小雨把做好的，今年要发的奖金与福利的计划书交给她说“山庄今年不发蔬菜，就按上面的去购买吧。如果烤鸭店在发福利时，能烤制出来，就给每位职工两只烤鸭。”

刘春燕笑着这说“有点玄，这样还供不上来店里的人吃。”

“那就算了。你们两个把奖金和福利发下去后，就与烤鸭店把账算一下，就按着股份，把今年的账目算清楚，山庄是不是放假了？”

“是，我告诉大婶子，今几年提前放假，奖金就给他们转到银行卡里，福利就一起送到他们家里。”

“好的，你做好后，把年终报表发给我。”小雨对刘梅说着，就听到烤鸭店方向传来怒骂，吵闹声。

小雨知道有人在闹事，就几个健步来到了烤鸭店。此时，店内的食客都已经离开餐桌，躲到门口，有的躲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都伸长了脖子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