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婷婷和胡军到了小雨的办公室喝茶。
李骞和陈凯进来,陈凯说“刘总按着你的吩咐给锦华纺织厂的棉花,加了百分之八利润,加上运费,送去了三十吨,现在他们又发来了订单,还要三十吨。我们商量过了,白老板那里每个月还的送棉纱,如果照这样给他们。我们担心,咱自己会不够用的。”
小雨问“那就先给他们二十吨,告诉他们先用着。过一段时间再看看,如果能用到新棉花下来,就再给他们十吨。还有三个多月,尽量迁就一下吧。今年我们又盖了物料仓库,就多收一些。”
“好的,我会向他们解释一下的。”
在临下班时,小雨走出办公室,开车去了酒店的工地,春江市由于大学的到来热闹了许多,也使这个城市更显繁华。大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再吃饭的间隙,走出校门欣赏着这个美丽的城市。
小雨在酒店工地前停下车,远远地看着超市门前络绎不绝的人流。想到自己的超市是整个城市最大的,生意也是最好的。今年就能回收一部分的投入。自己扶持了农民,使他们挣到财富,生活过好了,购买力相应的增大,自己又能得到了回报。至少自己开超市是做的非常明智。
她看到酒店和写字楼,单身公寓楼已经矗立起来了。三座三十层的大楼蔚为壮观,小雨想起自己酒店在盖以前,毛晓明的爷爷说过,风水的学文,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独木难支,三足鼎立。对建筑来说也是可以借鉴的。
所以江春市的酒店,在旁边又加盖了一座写字楼,组成姊妹楼。面前的三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楼,相互依存,遥相呼应。再加上超市,更是锦上添花,积聚人气将会是财源滚滚的。
小雨欣赏着这一切,心想,这里的产业,自己占有百分之六的股份,每年的回报也是非常可观的。关键是经营起来比较省心,就像永远能流淌的财富源泉,细水长流,却永不枯竭。
“哈哈,你这个孩子王终于想到了我们了。”向东看到小雨站在那里,走过来笑着说。
小雨莞尔一笑,说“他们表现都很好,我给他们放假回家看看。你们的进度不慢呀。”
“外墙和内墙都做好了,正在铺地板砖,安好地暖与各种管道就差不多了。单身公寓也安上了煤气管道,太阳能热水器很快就运过来,安装好后,你就开始装修吧。”
“行,装修与绿化同时进行。这里的工人都去晓明哪里了吗”
“是。纺织厂宿舍楼已经开工了,晓明正在那边做规划。也开始挖地下车库,等这里快加建起来几座楼后,晓明那里也就差不多了,磊墙的工人都会来。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纺织厂也算稳定下来,我也可以喘口气了。我去超市买些菜,你们这段时间都很辛苦,我就亲自下厨做一桌,我们一起喝杯。”小雨笑着说。
“哈哈,我就是这么想的。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今天有口福了。”
小雨去了超市,买了许多蔬菜和肉,鱼,鸡蛋,和大米。刚要离开就看大卫从送蔬菜的车上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大卫惊喜地走过来,笑着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下午。我买了些食材,回去做饭,我们一起聚聚。”
“好的,徐倩真的要离开,她把房子全都卖掉了。今晚也让她过去吗?”
“是,大家就装着不知道吧。弦碰的太紧了会出事的。她既然想到出入就顺其自然,她要卖我们厂的服装,我会把该给的提成给她,其次还给她交养老金。无论如何,近三年的情谊不能说断就能断的了。”
大卫呻吟了一会说“可以,她自己创业,我们是不是该给礼金也?”
小雨知道这又是难题,给多少?是个问题。她做出了那样的事,给多了心里不舒服,给少了又不好意思。就笑着说“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们三个商量一下吧,如果吃饭的时候,徐倩提出来离开的时,你们就说出给的钱数。不提的话,就先等等。”
大卫咧嘴一笑,说道“哈哈,我们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雨狡黠地一笑说“我一直没想好,你和晓明尽量多听向东的建议。说不定今年他回去就不回来了。所以,这件事他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三个给多少都没问题。就是不给,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她对不起我们在先。”
“好的,我们三个商量一下。”
她回家后就开始摘菜,收拾鱼和鸡肉。一样一样地收拾好,放进盘子里,就开始炖排骨。
一切准备好后,坐在沙发上喝茶,就听到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喂,你好。”
“小雨姐,我是海平。我联系到了工作服和家纺订单发给陈凯了。”
“好的。你的卡里已经打上一部分提成了,看到了吗?”
“是,我们都收到了。我们已经还了借款。这次联系的,我能挣不少,等发了提成,我会继续把借的钱陆续还上,无债一身轻。”
“别担心,今年你们都能换上的。在家里多住几天也可以。再见。”
小雨看到快下班了,开始做菜,快做完时,第一个回来的是毛嫂子。她一进房间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她笑着说“小雨,今天你心情很好,那几个大少爷回去了?”
“是啊,纺织厂那边也理顺了。就做饭,大家一起聚聚。”
“小雨啊,你发现了吗?婷婷每天都心情很好。是不是谈恋爱了?是谁啊?”她还很会观察,说得也很神秘。
小雨想起问婷婷,对胡军的如何评价时,婷婷撇着嘴,说‘他就像个没长大的乖宝宝,凡事都要问问他妈妈。’
想到这里,就笑着说“没有吧?我觉得胡军是不可能了。你女儿大学快毕业了吧?我觉得你们两家很登对。一个有钱,一个有权,胡军这孩子很不错,长得也蛮帅的。”
“阿吆喂!我们能高攀得上吗?那可是省长的公子啊。”她有些动心了,听说婷婷和他不可能,心里还很窃喜,可还嘴硬地说。
小雨笑了笑说“哈哈,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说不定是天作之合?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的。”
接着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回来了,闻着饭菜的香味,都自觉地洗手围坐在餐桌周围。徐倩坐在婷婷身边。还问了去虎门的一些事情。
晓明嘿嘿地笑着说“小雨,你把那几个大少爷,训得怎么样了?”
“很好。我给他们放假时,就对他们说‘可是出去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刚才海平已经接到订单了。看着吧。他们的加入将会形势大好。你别看他们小时候调皮捣蛋,一旦回过神来,前途无可限量。我能让他们穿着工作服在车间里待几个月。他们的父母肯定做不到。”小雨有些小得意地说。
“是,这个我们承认。他们的父母就看准了你能驯服的了,才变着法地让他们跟着你。”向东调侃地说。
大卫把酒给大家倒好后,顺口问“小雨,你下一步,是不是想让他们去我那里学习啊?”
小雨嘴角上翘,说“哈哈,你怎么这么聪明了。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大卫立刻换上了苦瓜脸,“别,千万别!你饶了我吧。现在天越来越热,我那里又臭又脏。你说我让他们干什么好活啊?”
“哈哈,你听我的,哪个活最脏,最臭,就让他们做哪个。只要他们过了这一关,就算成人了。其实不是指着他们干什么活,是让他们把自己大少爷的枷锁打掉。”小雨狡黠地笑着说。
大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叫起来说。“大小姐,千万别这样。我真的不敢。他们都是京城的大少,我惹不起。”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雨看着他说“我们打赌,无论让他们干什么?一准就会乖乖地去干。你们信吗?”
“不信!”大家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盯着小雨说。
小雨看到这个场景也来了精神,笑着说“你们知道的是刚来的他们,现在他们都在变,不信咱就走着瞧。如果我赌赢了,大卫请客如何?”
“可以。”
晓明还是不信地撇了撇嘴说“哈哈,我看玄乎。”
小雨说“大卫,你怎么这么不会变通呢?我是说让他们跟着你去学习。你那里不光有养鸭场吧?还有蔬菜加工厂,蔬菜大棚。不过,无论你怎么安排,他们必须在养鸭场最少待十天,其余的时间,你就看着安排吧。”
大卫听后,笑着说“好的,这还差不多,如果两个月都待在鸭场,会很难熬的。”
小雨又说“从你那里学完后,就去向东的工地学习。在这期间,我会与李市长提出盖学校的事情,一旦审批下来,我决定就有他们四个和婷婷,胡军六人负责盖,晓明和向东给他们安排个工程师,再把盖职工宿舍楼的那两个工程公司弄过来,正式开工。”
晓明知道,小雨是在为他们着想,这样正好,反正自己和向东都忙不过来。就说“可以,等学校盖起来后,我们的商品楼也盖得差不多了。售楼时更有说服力。我会给他们排两个工程师的,再让那两个工程公司过来。”
几杯酒喝过后,徐倩插话说“我和夏天厂长联系上了。我准备去云海省的服装批发市场,开个服装店。在这里的这两年多,谢谢大家对我的关照。”
向东听后惊讶地问“你这是想自己去创业吗?嗯,想法很好,我支持你。什么时候过去?”
徐倩看到晓明和大卫也感到很惊讶,知道小雨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洒然一笑,说“最近就去,我跟着小雨这两年受到很大启发,也想自己做一下试试。我们厂的服装越来越受欢迎,夏天说,销售科在几个市场的销售店,每年的销量都很好。”
大卫开朗地一笑说“哈哈,将来你就是徐老板了。来,我们祝贺你一帆风顺,财源滚滚。”说完看了向东和晓明一眼,笑着说“我们没人给你一百万的礼金。”
小雨看到他们的表情,心想,一个个都是戏精,表现很自然。
也笑着说“我会按时给你交养老金,直到正式退休为止。其次,从我们厂里拿货,也会把提成给你的。”
徐倩用感激地目光看向大家,心想,肯定是小雨的建议。没想到她还能这样做,不但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还能给这么多礼金,眼眶噙满了泪水,心里的暖流在体内激荡。
她自己把酒杯到的满满的,高高举起酒杯,看着大家,哽咽地说“啥也不说了,为了表示诚意,我自发罚三杯。”说完一连干了满满的三杯。
而后又说“谢谢你们的包容,谢谢大家对我的关照,在我的心里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永不退色。”说完,眼睛看着小雨,用右手,在餐桌上两只点了三下。
小雨心领神会,这是感激的最高礼节。这个典故还是出在清朝,皇上微服私访,为了不暴露皇上的身份,又不能失了君臣之礼,就用两个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几下,表示对皇上跪拜。后来就延续至今。再后来,就是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尊重,与感激。
向东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这头脑,一脸的懵逼。
小雨怕他当场问出来,笑着说“你想自己创业,我们大家都真心祝福你。也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三天后,徐倩的银行卡里,婷婷和大卫,向东,晓明各转给她了一百万。
这些天,小雨心理非常纠结。徐倩蹒跚地走出了心里的牢笼。她的离开,自己有对她不忠的怨恨,更有离别的伤感。可是,人的一生总会有一段路要一个人去走;总有一些事需要一个人去扛;也总有一份孤独需要自己去承受。自己所能够帮到她的,也只剩下钱了,就去银行给她转了六百万元。
四十多岁开始创业,何其艰难?最担心她在离开前,再脑袋一热,去找司厂长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也从心里瞧不起司厂长,尽管纺织厂现在还需要他的管理。可是作为男人,他是个没有担当的。心想,假如那晚不是孔令华发现徐倩,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彻底消失,对这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自己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假如徐倩在离开前,不对再对司厂长进行追究,以后,我也会找机会给她给她出口气的。伤害我身边的人,一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在第四天,徐倩把公寓的钥匙与一封信,交给超市的王媛,默默地离开了。
当小雨拿到徐倩专门给她留下的信后,已经是当天的傍晚。
她在书房正在看着上面的内容。
小雨:
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在这段时间进行了反思。我这前半生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自认没有做过违心的事。唯独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最该感激的人也是你。你让我在这两年里过的丰富多彩,当你知道,我做的那些见光的事后,还没有追究。又从鬼门关,把我拉回来,你的胸怀与度量如海般的宽广,相比之下,我无地自容。
我本来对司厂长因爱生恨,可是,就因为你的宽宏大度使我认清了现实。我和他的事,大部分的错在我,所以不想再错下去。我知道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尽管我做错了事,可是,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挥挥手就能失去的。
我离开后,你一定会对司厂长有惩戒。现在我请求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就当没有发生。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目前他还是你的好帮手。
看山思水流,触景进乡愁,问君意随流,棉愁几时修,念己勿念欲,行己知行义,且行且珍惜。
感恩!跪拜!徐倩
小雨两行泪水滑过脸颊,好像看到了徐倩那孤独的身影,背负着情殇,落寞地前行。作为一个女人,面对这不和谐的婚姻,逃离家庭的羁绊,本想能海阔天空,哪成想又陷进了另一段,本就不可能长久的感情中不能自拔,为此还做出了为本道义与友谊的错事。
本想一死解脱,可是,又奇迹般得生还。也只好鼓起勇气直面惨淡的茫茫人生路。
她在心大声呼喊“亲爱的,你勇敢的往前走,莫回头。当你克服眼前的困境后,将会是海口天空。和煦的微风会帮你吹散内心的阴霾,灿烂的阳光会给你无穷的力量。我们会守候在原地,静等你的佳音。”
十二天后,海平他们四个人都回来了,每个人都拿到了分量极重的订单。这一切都在小雨的预料之内,就像自己先前说的,无论什么人?一旦到了只能背水一战的情况下,会发挥出自身隐藏的潜力。
他们四人也都是拖家带口的成年人,能走出京城,就很难再回头了。只有不断的努力,做出不菲的成绩后,才是最好的结局。再加上他们入股的钱还都是借来的,会有许多人都在关注着他们。所以,我们会更努力的联系订单的。
向华笑着说“姐,这次我们接到的订单,厂子里就要干一阵子了吧?”
小雨满意地说“是。经过这次,你们也知道了如何谈业务。今后多拿几个订单,就会有不菲回报。”
俊生笑着说“我们已经知道挣钱的办法了,要想多挣钱,腿勤快点,嘴巴甜一点,去找一些人,会很容易的,嘿嘿。”
“你们约个时间,我们和李市长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谈谈盖学校的事情,他答应了也得上面审批。一旦落实下来,你们六人就可以正式进入房地产了。我已经和晓明向东学好了。到时候会派两个工程专门负责,给你们招聘量的工程公司就正式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