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被打,整个商行都被惊动了。
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青年手持盾牌、长短棍,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将黄贺三个人团团包围。
带头的黑衣男子,胸前印着“黄大仙商行,保安队队长。”
“韩主官,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伤你?”
韩春一指黄贺三人道:“就是这三个人,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说不定是咸阳那边派来的间谍。”
黄贺看着这些青年,身上的黑色保安制服,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记得,这身衣服,只有黄家军才有,怎么被这群人穿上了?”
韩春色厉内荏道:“哼哼,怕了吧!黄家军可是黄大仙带来的天兵天将,吹口仙气,就能让五万秦军灰飞烟灭。”
“你这小身板,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
“还愣着干什么?除了那个女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韩春下令,保安队队长冷声道:“既然是秦国间谍,子,跟我并肩子上!”
英布给了黄贺一个放心的眼神,“主公请站在布的身后,这群虾兵蟹将,布还不放在眼里。”
黄贺:大哥,你是英布,不是吕布,十几个穿着防刺服、举着盾牌、长棍短棍齐备的家伙,你确定自己能应付的过来?
“慢着!”黄贺冷声喝到:“尔等都是良家子,难道也要助纣为虐,残害平民?”
“就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要置我等于死地,这骊山到底是老百姓的骊山,还是他韩春的骊山?”
“这——”保安队队长面上显露出一丝犹豫,“韩主官,咱们是不是报官,让北区亭长过来处理此事?”
韩春叫嚷道:“我说你小子脑壳进水了?北区亭长那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到底是我韩春老了,还是你小子飘了,指挥不动你了还是咋的?你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再不动手,小心我跟行长报告,免了你小子的职!”
保安队队长听到韩春把行长都抬出来了,便再无犹豫,他看着黄贺说道:“对不住了兄弟,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给我上!”
保安队队长大手一挥,一众小弟怪叫着朝黄贺三人扑了过去。
他们都是韩春从骊山本地招过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是韩春托关系,从黄家军搞来的淘汰品。
说是淘汰品,其实就是原版原漆,连后背的“保安”字样都没有换。
这样显得他们更像正规军。
只是冒牌货到底是冒牌货,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有几个小年轻穿的保安制服,明显大了一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一点也没有黄家军英武的气质,反倒像极了抗战时期的伪军。
但即使是伪军,这十几个人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尤其是在对方全副武装的情况下。
英布一马当先,撞进了这群嗷嗷直叫的“伪军”当中。
伪军人多势众,进攻的毫无章法,就跟西游记里面,助威叫战的小妖怪一般,动手的少,看景的多。
这样一来,就给了英布很大的发挥空间。
在场诸人,论身高,当数英布最为高大,论强壮,无人能出英布其右。
一身短打,肌肉爆炸如施瓦辛格,就那个粗壮的臂膀,立起来,上面能跑马。
英布的这身肌肉可不是样子货,他举拳一砸,便将一个正面冲来的小喽啰砸翻在地,连丝毫的反抗都没有,即便对方穿着防刺服,可防刺服防的是利器,不是拳头这种钝器。
不过防刺服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那个被砸的小年轻,如果不是有防刺服帮他挡了一拳,铁定被打的筋断骨折。
英布打架看似没有章法,但是敌人的长短棍却没有一根能打中他,但是他的铁拳却如暴雨倾盆,任凭你身法再好、敏捷性再高,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下一拳。
保安队队长明显有些实力,他左手短棍攻击英布下盘,猛然感到头顶生风,情急之下,举盾硬抗。
英布这一拳势大力沉、破空之中带着呼啸的拳风,这是身体突破极限,皮肤与空气的摩擦声。
呯——拳盾相撞,犹如平地惊雷,在空旷的大堂内炸响!
保安队长纵有几分蛮力,却也抵挡不住英布天生神力,这一拳打的他双膝跪地,保安队长痛的龇牙咧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觉得双膝酸软,刚爬起半截,又摔倒在地。
打倒了保安队长,英布面前,便再无一合之将。
如虎入羊群,龙游大海,一拳一脚,均有万斤之力,打的这群“伪军”东倒西歪,狼奔豕突。
一旁的韩春都看傻了!
“这tmd还是人吗?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壮劳力,竟然不是他一人之敌,连靠边都成了奢望?”
不仅仅是韩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贺跟潇睿同样是目瞪口呆。
论身体素质,黄贺还是颇有自信,毕竟在现代的时候,他跟秦风比试过,无论是耐力、肌肉强度、力量、反应,他都已经跟秦风不相上下。
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他的战斗技巧和战斗经验欠缺。
但是黄贺自信,对付五六个赤手空拳的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
但如果换成全副武装的老秦人,黄贺觉得自己能抗住两个、三个就已经达到极限了。
像英布这样,打人如割草,十几个人近不得身,这样的神勇,他自问是达不到的。
“见了英布,方知古人所说百人敌、万人敌并非传说。”黄贺想起史书上记载的项羽,“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跟英布不同,项羽可是能独自一人,斩杀几百号精兵强将的存在,而且最后项羽是自杀,并非死于他人之手。
“如果项羽不自尽,谁能杀他?”
黄贺不禁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起来,他想象不出,一个人独战几万精兵,还能杀出一条血路的猛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英布都这样的厉害,比他厉害十倍、百倍的项羽呢?”
潇睿赞叹道:“原来英布这样厉害,我以后可再不敢给他脸色看了。”
黄贺哈哈大笑,“英布是我的心腹,你是我的女人,你可以使唤他,但是要尊重他,就像我尊重你一样。”
潇睿吐了吐舌头。
两分钟后,大堂里面躺满了人,哀嚎声一片。
柜台里面几个小职员,早就跑了个精光,他们觉得那薄薄的木板,根本挡不住英布这尊魔神。
英布来到韩春面前,威风凛凛,犹如杀神降世,吓得韩春尿了裤子,黄色的液体滴答滴答,顺着开裆裤喷涌而出,湿了一大片。
“我屮艸芔茻,你tm尿我鞋上了!”英布躲得了长枪短棒,却没想到躲不过韩春的撒尿攻击。
韩春吓得嘴都瓢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视黄贺等人性命如草芥的韩春,一转眼就成了摇尾乞怜,哀求英布放过的可怜虫。
只是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救兵一到,立马让你们全都玩完!”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小娘皮,老子一定要在你男人面前,把你透死!”
英布被尿了一鞋子,只能打着赤脚,他看地上那个保安队长,身形与自己相仿,便拔了他的鞋子,套在自己脚上,“呼——有些小,不过还能凑活。”
保安队长欲哭无泪:“你打我就算了,还抢我的鞋子,那可是我花了四斤粮票买的新鞋子,今天刚换上的!”
打了韩春一行人,黄贺便没了微服私访的兴致,“韩春,让你们行长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主官能够做主。”
韩春虽然摇尾乞怜,但是他打心里还是看不起黄贺一行人:“这位要饭的,厄——这位士伍,我们行长不在这里,他有事公干去了。”
“您看您人也打了,要不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等会亭长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
韩春现在只想让这几个杀神赶快走,至于报仇雪恨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黄贺摇摇头,冲躲在远处的两个小侍女说道:“去搬张椅子过来,今天,我就在这里等,等你们行长回来!”
韩春是什么表现,他不会再计较,在他眼中,韩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跟一个死人置气,岂不显得他大失水准?
两个小侍女办事效率挺高,抬着一张黄花梨木的圈椅走过来,这圈椅后背有腰枕,还有靠垫,看起来就不是一般货色。
“放下吧。”
两个侍女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成,这把圈椅显然是有些分量,两个人抬着都显得有些吃力。
听到黄贺的话,两个侍女这才放下椅子。
“这把椅子,如果拿到咸阳售卖,少说也能卖个几百斤粮票,韩主官,你可够奢侈的。”
韩春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侍女不明就里,解释道:“你误会了,这不是我们韩大人的座椅,这就是商行的普通座椅。”
小侍女的脸上颇为骄傲,“韩大人的座椅,那可是用上好的阴沉木所制,冬暖夏凉,还自带冰鉴、暖炉,只是太过沉重,我们姐妹俩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