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等人傻眼了,他们猜测了许多人,就是没人往黄大仙的身上想。
韩春再怎么异想天开,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黄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别看黄贺平时会议没少开,但是真正见过黄贺的人并不多。
像后世那些名人,人人都能认识,全要得益于发达的信息通信,但是古代可没有这个条件。
就算骊山现在有了新闻报社,有了报纸,但是也不是人人都有时间看。
就连韩春这些个身居高位之人,所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大娃、二娃、三娃、西亭志这些人。
再往上,像韩谈、陈楚生、黄山甲,韩春倒是远远的看过,连话都没说过。
至于黄贺,更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就跟秦始皇一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有几个人知道自己本省、本市、本县、本区、本镇、本村的最高长官是谁?
相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算那些任职的官吏,也不见得对每个长官都认识。
每个人的活动范围、社交范围有限,韩春能搭上大娃这条线,已经很不简单,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家中资产,结交如西亭志这样的父母官,也算得上交友广阔。
此时见到黄贺,韩春等一批人如遭雷噬,就跟锅里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跪倒一大片。
秦朝并不流行跪拜之礼,但是见到黄贺这样的大人物,没人觉得给黄贺下跪有什么问题。
黄贺看着面前跪倒黑压压一片,也不发话让他们起来,“刚刚不是还要弄死我?怎么一转眼却给我跪下了?韩春,韩大人,这不像你的风格呀。”
韩春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他扬起肥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是啪啪啪几下,刚刚才止住血的鼻子,又开始血流如注,看起来凄惨至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请大仙息怒。”
韩春这样拿得起、放得下,极其不要脸的行径,看的黄贺微微皱眉。
这种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对于这种人,黄贺是打心底看不起。
上学的时候,这种人是老师身边的狗腿子,班级里面只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他准会向老师打小报告。
工作之后,这种人就是老板手下的跟班,恨不得天天舔老板的py,关键老板还非常喜欢、信任这些人,反而是那些踏踏实实工作、老老实实干活的人,得不到老板的重视。
到了年底考核评优,认真干活的人永远拿不到,溜须拍马、整天跟着老板胡吃海喝、洗浴桑拿的家伙却是拿到手软。
“这种风气是不好的,该制止!”黄贺心里清楚,“劣币驱逐良币,这是市场规律,但是自己既然有了改变世界的机会,就要改变这种不良风气。”
凭什么总是让老实人吃亏?
凭什么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
凭什么能者得不到提拔,整天吊毛事不干,天天在领导面前晃悠的人升职跟坐火箭一样?
这是不对的,是不公平的!
许多人求得也许不是工资高低、职位晋升,他们要求的是一个公平。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这是人对生命的最低要求,生存、公平。
“既然上天不给我们公平,那我就要逆天改命,还所有人一个公平!”
黄贺注视着口鼻喷血的韩春,冷声道:“说得好,你确实该死,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满足你,来人,给我拖下去,把他吊在商行的牌匾上,让昭昭天日审判他。”
韩春肝胆俱裂,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仙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说杀就杀?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人虽行事奢靡,但罪不至死啊。”
几个亭卒哪里听他废话,这大老板发话,就算让他们把西亭志绑了,他们也绝对没有二话。
骊山上,谁不知道黄贺黄大仙就是权柄最高的那位,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就是仙音,神仙说的话你都敢不听,活腻歪了!
韩春肥肥的手指扒拉着地面,指甲盖后翻,露出血淋淋的皮肉,韩春顾不得疼痛,高声叫嚷:“大仙饶命,我为商行出过钱,我为商行效过力,这商行占得是我家的土地,我要检举,我要揭发,我要立功赎罪!”
“慢着——”黄贺淡淡道。
几个亭卒一听黄贺发话,赶紧把韩春又拖了回来,这来一回,韩春倒是把地上斑斑血迹擦了个干净。
“你刚刚说要检举揭发?”
韩春此时披头散发,油光发亮的肥脸上满是血污,“大仙,我检举,我揭发,只求您老能饶我一命。”
“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不敢,不敢,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讨价还价,只是小人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会走的孩童,您要是把我杀了,他们得多伤心啊。”
黄贺嘿嘿笑道:“放心,汝妻女,吾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