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洒洒雨凄凄，秋色遥看入城迷。

第二圣城中，街道两旁种满了凋零的古木，原本翠绿欲滴的叶子已经枯黄，似那凋零的万物。

一些经历了厮杀的试炼者踉踉跄跄的走进一个个酒楼，有的人嘶声痛哭，有的人沉默的饮下一壶又一壶酒。

傍晚的夕阳将圣城铺上一层凄凉的红晕，枯黄的枫叶随着秋风飘落。

在这座充满秋意的古城中，试炼者都沉默的休养身体，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为了能够活下去，也有的人彻底失去了斗志，倒在城墙上，望着那坠落的夕阳，沉默无语。

“今昔何年，星空中不知岁月寒暑，又是一个秋季，那凋零的落叶就像是被淘汰陨落的人杰。”有的老者坐在店铺门口，望着那暗然神伤的试炼者摇了摇头。

踏上星空古路，一路战斗，有多少人如那枯叶般凋零，远走他乡，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证道，但却埋骨他乡，尸骨不全，被世人遗忘。

唯一被世人铭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

雪月清步伐坚定，一步一步走在那充满了秋意的圣城中，修有者字秘的他很快就将身上的伤治疗得七七八八了。

他的心智如铁，每一步落下都坚定有力，他的信心不动摇，行走在那斑驳的古路上。

残阳如血，勾勒出的天边彷佛那是一片片血海和伏尸，让人生出莫名的凄凉。

雪月清走进城中最为恢弘的酒楼中，刚登楼而上就听到了一些落寞得到话语，他的身后跟着寒雅。

“我决定了，就此退出，头也不回的返回故乡，再也不做成道的妄想。”

“我们如同汪洋的一片孤舟，只能沦为那几人的背景板，我们三百多人踏上古路，到现在只剩下我们几十人了。”

两名修士眼神空洞的说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由英姿勃发变得无比的沧桑，眸子不再犀利，变得空洞无神，变得暗然无光，两鬓都染上了几缕白霜。

“真的....主动退出了吗？”旁边有人问道，带着同样的苦涩，但也带着不甘，但是不甘又能如何呢，打又打不过，能活着来到第二圣城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走了，留下来没什么意思，与我来自同一地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了，看不到一点希望，连我的弟弟和哥哥都死了，还是回家尽孝吧.....”

十几个修士默然，一种酸涩涌上心头，曾为一域人雄，一代绝世天骄，然而踏上这条路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环，有的只是仰望别人的背影。

雪月清变换了容貌和元神气息，来到了酒楼之中，望着从血色战场闯过来的十几人沉默不语。

一个颓废的年轻人，喝到烂醉，躺在地上，情绪失控的大哭了起来，道：“曾经的骄傲，一域无敌的辉煌，在这里算不上什么，被人无情的践踏，帝路争雄，那仅是少数几人的战场，对我们来说，我们就是路边的小石子，尘埃，他们轻轻一吹，我们就已经灰飞烟灭。”

“要是我的道侣听我的劝告，她也不会去围杀雪月清，到了最后，身死道消。”

“没了，什么都没，曾经的骄傲，曾经一域的辉煌，在那顶级的强者面前，我们就如同任他们宰割的牛羊，不，牛羊都算不上。”

此人话语一出，许多人都默然了，他们也曾呼啸天地，气吞山河万里，可是来到了古路上，一切的一切都被粉碎了。

“我的妻子死在我的面前，她好似凋零蝴蝶，临死前还拼命帮我挡住敌人，我却无力相救，只能在暗处颤抖的看着，我是那样的无力，直到敌人走后，我才将她从血泊中抱起，眼睁睁的看着她眸子暗澹，身体冰冷，失去了生命。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又一人低语，脸上充满了泪痕，充满了痛苦。

他知道，有些人死在朋友面前，但是尸体都保不住，化成万千碎肉的一块。

“这里只有伤与痛，我再也不想回忆，今夜就走。”

酒楼中十几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捧着酒，踉跄着下楼，时不时有人大哭大笑，去找此地的统领，要返回故乡，永不再回头。

就在这个夜晚，一道道身影带着不甘与痛，选择不同的星空坐标，孤独的踏上了五色祭坛，他们的背影很凄凉和悲惨。

雪月清就坐在酒楼的靠窗旁，手里拿着白色酒杯，沉默不语的摇晃着，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是寒雅。

“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没有感到愧疚吗？”寒雅轻声开口道，望着眼前的男子。

“愧疚？你们是人，我是妖，我为什么会愧疚？何况踏上这条路的人，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为什么要愧疚？”雪月清开口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说完后，也起身了，转身就走，回到住所，而寒雅则是在后面跟着。

五十多个修士来到了圣城中，而在今晚，随着二十多人踏向回家的路途，这批试炼者只剩下不足三十人。

余下的几十人，有人相信自己的潜力，认为只是境界不够，可以慢慢成长，最终成为神话，而有的人直接在圣城居住，看看这个时代的最强者，也有人为了寻找一颗合适居住的生命星球。

人的志向与抱负各不相同。

雪月清很平静，见惯了生死，自踏上修炼路，血战至今，对他来说还有什么迷茫？唯有一颗坚硬如仙金的心，他想要快速证道，看一看那巅峰的风景。

至于寒雅，也不知她为什么那么执着道之源，就是一直跟在雪月清身边，还舍得用绝世经文交换。

龙马此时在客栈中泡在水里，一株珠神果丢进嘴里面，惬意的咀嚼着，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望了一眼凉亭处，就不再关注了。

雪月清回到了客栈，他打算将道之源交出去了，这玩意很烫手，况且他要来也是没多少用，倒不如换对他有用的东西。

寒雅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柔顺的青丝披肩，莹白的鹅蛋脸，带着澹澹的冷意，迈着优雅的步伐，如同天鹅般。

.......

“你想用什么来交换，说吧。”雪月清坐在凉亭处，盯着寒雅问道。

寒雅表现的很从容和澹定，道：“我有道经全篇，包括了全部境界，号称最适合轮海的古经，不知你动不动心？”

雪月清很平静的摇了摇头，道经在这个时代是人人都能修炼到的，他根本不动心，不过却有点惊讶，毕竟是道经全篇，贯穿了整个修炼境界，可谓是无价之宝，堪比仙经。

“道经？这玩意我也有，你还是给我什么天尊九秘之类的，亦或是仙金也不是不行。”雪月清微微一笑，开口道。

寒雅只是微微蹙眉，久久不语，在那里思考。

而雪月清见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这妞有大来头，亦或是有着诸多古皇经文，要不然他一开口，一般人可能直接跳起来就走了。

“你要知道，道之源的重要性，得到了就意味着能证道，而我不可能证道，你就算把你脑子里面的东西，全都给我，我也不可能证道。”

“所以，你还等什么，赶快行动吧，不要犹豫，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人来找我，用太阴太阳两大仙经和我交换呢。”雪月清开口道，他的行为很像....

“既然你拥有了道经，那我再用太阳仙经跟你交换如何，加上禁忌篇，五秘境齐全。”寒雅就算再怎么优雅澹定，此时都有些肉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