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一曲《秦风?无衣,暂作为白虎旗的军歌,军歌嘹亮,回荡在了燕军大营之中。
周富贵整军之后,便开始训练,而一支未经训练的军队,就算是士气高上了天,上了战场,一样被敌人杀得落花落水的,如砍瓜切菜一般,周富贵等一众鹿鸣乡同乡一样无法活下来,因而此日一大早,白虎旗的全体将卒便开出了军营,大声唱着军歌,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着营外开拔而去。
大清早的,果敢营他旗之人还在熟睡,许多人就被白虎旗的军歌吵醒了,大声咒骂着走到军帐外,像看戏一般瞧着白虎旗之人,其中好奇者有之,不以为然者有之,轻蔑冷笑着也有之。
幽州及附近州郡,共签军汉人三万余人,此时由慕容腾戈统领,而签军汉军是什么军队?说到底就是送死,当做炮灰的军队或为修桥铺路之军,对此,许多人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训练也是死,不训练也是死,训练也是为修桥铺路、押运粮草等事,不训练也是如此,既然如此,还训练什么?不如睡大觉好了,众人是万般无法理解周富贵所为。
“周旗将,大清早的,你抽什么风啊?”
昨日纵欢一宿,营将阿尔布谷刚刚入睡,却被白虎旗之人吵醒,是极为恼火,骂骂咧咧的走出军帐外,正好撞见周富贵,于是大声喝问道。
“哎哟,是阿什么营将啊”周富贵对阿尔布谷恨之入骨,但最近却表现出对阿尔布谷异常谄媚的态度,似乎是有意认怂,见阿尔布谷出来后,周富贵连忙小跑到他面前后笑道:“你不是见到了吗?麾下正教阅他们呢。”
“教阅做什么?有个屁用,吃饱了撑的,快命人马回营,休要打扰大家睡觉了。”阿尔布谷气岔岔的呵斥周富贵道。
“瞧你这话说的,军不教阅能称之为军吗?”阿尔布谷不识好歹,周富贵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丢下一句话后,便又是一溜小跑追上了白虎旗,与他们一起训练跑步去了。
周富贵训练的第一课就是脚力,无论是攻击还是逃命,没有一副好脚力是万万不行的,按周富贵的意思,白虎旗之人最好如戴宗一般,可日行八百里
因此今日训练,白虎旗无一人骑马。
另外周富贵还打算训练他们野外生存、格斗厮杀、躲避矢石等科目。
“好你个周富贵,敢蔑视于我?”虽然周富贵态度转变,可阿尔布谷心中清楚,周富贵与自己仍是不对付,甚至周富贵在心中仍是在记恨自己,阿尔布谷气得大骂道。
就算周富贵是真心诚意的,但阿尔布谷也不会放过他的,寻机害死周富贵,原因就是有人出了大价钱,要周富贵的命。
可阿尔布谷寻
机没寻到,周富贵反倒是官是越做越大了,此时为军中旗将,而阿尔布谷虽为营将,但想无端端害死一名旗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为关键的是,周富贵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或者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但有了慕容腾戈的庇护,就连大燕国关宁王慕容勃烈都青睐于他。
慕容勃烈亲自任命周富贵为旗将就是佐证,甚至有传闻,慕容勃烈看上了周富贵,打算将爱女许配于他如此就令阿尔布谷投鼠忌器,不敢下手了,若此事为真,那么阿尔布谷此举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祸端,要知道阿尔布谷给慕容勃烈提鞋都不够格的。
“营主”李虎离开了周富贵等人,投奔了阿尔布谷,此时开口说道:“周富贵修改了军法,小的还探听到了他的一番言论。”
“嗯,他有何言论?”阿尔布谷闻言问道。
“他说整军目的是为了活命,等等一些不当之言。”李虎答道。
“部大啊”周富贵带人野外训练之时,阿尔布谷却跑到了慕容腾戈面前诉苦道:“此人在营中,麾下这营将可是做不下去了。”
“你说的是何人啊?”汉军三军统帅慕容腾戈闻言诧异的问道。
慕容腾戈正为汉军头痛,此时阿尔布谷跑来诉苦,慕容腾戈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想着阿尔布谷为本族人,同时还指望着这些本族鲜卑人统领汉军呢,因此才耐着性子听他说。
“除了周富贵这悖逆小子,还有何人啊?”阿尔布谷哭丧着脸说道:“牧马最害怕的就是害群之马,而周富贵就是这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