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鼓声后,睢宁县胥吏大喊一声“升堂”,县衙的衙役便用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嘴里低吼“威武”。
周大营将升堂办案,这“堂威”等当然要摆得十足十。
当然堂中录事、衙役等胥吏都是被逼的,县衙大堂之内还有许多胡兵,按刀立于堂中,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虎视眈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惹恼了他们,从而刀枪加于身上,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因此胡虏军将周富贵想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他们这些睢宁县胥吏也只有陪着他乐呵了
睢宁县真正的县令吴天贵,此时还不是一身长衫立于堂中,也是陪着周富贵乐呵。
吴天贵的夏七品黑色官衣,已被周富贵剥下,套在了他自己身上了
“老爷,冤枉啊!”
“嗯?吴老太爷,你这是?”
升堂之后,外面便拉拉扯扯的进来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的,忽然发现了睢宁县吴天贵一身长衫立于堂中,而县令的案牍附近也没有人,于是大为惊诧的问道。
吴天贵惟苦笑以对。
“你们是在寻本官吗?”正常此时,后堂转出一人,里面是铁甲裹身,外面却罩着夏七品黑色官衣,鼓鼓囊囊的,笑眯眯的看着告状的十数人问道。
“有何冤情,快说来听听罢。”周富贵随后走到矮脚案牍之后坐下,手扶着案牍问道,倒也想知道是哪些不长眼的前来击鼓告状。
白虎营三千大军已经攻占了睢宁县城池,此时此刻,睢宁县居然有人前来鼓告状?周富贵感到万般不解。
也许是白虎营秋毫不犯百姓的缘故吗?周富贵心中暗道。
“啊?小的们并无冤情,打扰,打扰老爷了,小的们告辞了。”其中一名年近四十的男子,猛地看见了一群胡兵及半胡半汉的周富贵,顿
时吓得魂不附体的,说了一句后,就打算溜走。
“啪!”周富贵闻言顿时大怒,用惊堂木在案牍上重重一拍后喝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煌煌大堂,岂容尔等儿戏?”
“擦!”
“威武”
一众白虎营健卒半刀出鞘,口中低吼“威武”。
“啊?老爷饶命啊!”一众打官司的人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呵呵”周富贵手扶案牍,看着他们笑嘻嘻的说道:“本将呃本官要你们的性命何用?本官升堂是要断案的,升堂是为百姓伸冤的,本官号称‘狄仁杰’第二,尔等明白?何人鸣冤,为何鸣冤?说来听听吧。”
“小人姓毕贱名世昌,官山镇人氏,是小人鸣冤。”名为毕世昌的年近四十的男子哪里知道狄仁杰是何人?在周富贵等人的威逼之下,只好开口答道。
太吓人了,看来今日不鸣冤还不行了,一众告状之人一齐心中暗道。
“不是他,老爷,小人姓毕,贱名世恩,是小人有冤情”周富贵尚未说话,一名年龄比毕世昌小几岁的男子怒道。
“啪!”周富贵又用惊堂木拍了一记后问道:“到底是何人有冤情啊?你二人是兄弟?”
“小人与他是亲兄弟,是小人有冤情!”毕世昌指着自己答道。
“他不是我兄长,老爷,冤枉啊!”毕世恩怒道。
“哦?都有冤情?你先说吧。”两个亲兄弟来打官司,而势同水火,互视为仇寇的,倒令周富贵感到十分好奇,断案兴趣大增,于是指着毕世恩说道。
“老爷”毕世恩闻言磕了个头后说道:“三年前,小人拙荆与大嫂同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拙荆便产下个大胖小子,而大嫂却产下个死婴。大嫂与他年近不惑才产下个后嗣,却是个死婴,他们也着实可怜,可他们可怜,却来抢小人的孩子,说小人的孩子是他们的,真是岂有此理?可恨之极”
“泼才!”毕世昌闻言大怒道:“嘴里只管夹七带八的胡言乱语,糊弄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孩子明明是拙荆产下的,拙荆抱给他们看,就强词夺理,说是他们的?天下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双方各执一词,纠缠了三年了。”一旁的睢宁县真正的县令吴天贵忍不住开口叹道。
三年还不给人家断案,还有脸在这里长吁短叹的?周富贵看了吴天贵一眼后心中暗道,或者是这个老贪官,为了多收些好处,就故意不断此案?
毕世昌与毕世恩可是官山镇的富户。
“哈哈哈哈!”周富贵待他二人说完之后,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后说道:“此案不难断,何故纠缠三年之久?孩子已经长大了吧?抱过来瞅瞅像谁不就完了?”
众人闻言顿时脸露鄙夷之色,包括数十名白虎营健卒
毕世昌、毕世恩二人是亲兄弟,孩子像谁都是说得过去的,按照这个方法,根本是无法断案的,周富贵这个办法,也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