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县令欲言又止,他总感觉这个暴发户,没有那么简单。
可对方实打实的没有什么动作,让他有些猜不透沈黎的心思。
他在城中,也有些人马,但是不多。
这些人马,还穿插着许多山贼的人,他的一家,也是被死死的控制在山贼手中。
沈黎也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掏出丝巾捂住鼻子。
“臭,我也知道臭啊,但本伯爵身为地方父母官,一定要为他们负责!”
余县令只能作罢。
一路走来,所见之处,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虽然没有血腥,但整座城,大部分都是处于脏乱差当中,那些麻木的百姓,有的人当街大小便,有的将粪水倒在残破的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废水和臭水沟,不堪入目。
蛮夷之地也没这么臭。
再就是荒凉,有些地方聚集着几户人家,而有的地方,残垣断瓦,毫无生机。
更厉害的是,整座城内,除了人,基本上没有别的活物。
甚至连只蟑螂都没有。
毫无例外,都是被人给吃了。
沈黎心里突然冒起一阵邪火。
原本一座欣欣向荣的城池,被山贼与贪官搞成这副德行,也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反抗被杀,又不知道多少家女子被人玷污。
都是该死的人。
他一脸厌恶的看向余县令,心里在他脑门上刻上了死字。
此人为此地父母官,但凡他有一点骨气,山贼都不敢这么张狂。
余县令还以为他对此地环境十分恶心,连忙赔笑道:“伯爵大人,您受苦了。”
“真他娘的恶心,本少爷要回金陵了!”
沈黎大手一挥,对外面的萧林焕喊道:“掉头,咱们回金陵!”
若是能将城中山贼汇聚一处,自然是好,这么一点点的杀,不知道要弄多久。
现在山贼的大部队没来,沈黎猜测应该是什么事情耽误了,或者觉得他不足为虑,没有放在眼里,让余县令自行处置自己。
余县令连忙道:“伯爵大人,您可不能走啊,咱们这仙平县,一千三百多口子,可都等着您带他们过上好日子呢,您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太脏了,这里的人,都是刁民!”
沈黎皱着眉头:“你看看,这多臭,我说你这县令怎么当的?”
“下官有罪啊。”
“你是有罪,本少爷恨不得将那臭水沟的水,灌你嘴里。”
他冷哼一声:“回金陵,真晦气。”
马路两边,连忙爬出来几十个青年,跪在地上将车队拦住。
“伯爵大人,您不能走啊,您走了,谁带我们剿匪啊,谁带我们走向好日子啊?”
带头的那个青年,连忙磕头。
只是,他的动作太大,阳光刺在他的身上,有一缕反射到沈黎的眼中。
是刀。
萧林焕也看到了,他四处看了看。
几乎是自己两倍的兵力。
无论如何,不能在百姓面前动刀,伤了他们也不好。
沈黎点点头,示意他冷静,随后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行吧,剿匪,按你们的要求,剿匪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