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只是,后院几个房间的灯光,始终亮着。
贴着喜字的大红烛,如那盖着红盖头的俏人儿,流尽了眼泪。
沈黎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他后知后觉,此举,不亚于弥天大祸,害惨了那些姑娘。
封建时代不比现代,婚嫁自由,还能离婚。
若是沈黎休了妻,她们一辈子也毁了,即便回去,也被人说三道四。
翌日一早,他悄悄的回到后院,正巧碰上一个厢房的少女,发誓已经挽成了妇人绾发。
那女子有些幽怨的与其对视一眼,随后微微一福,动作便停在那里。
沈黎一阵头疼,他清清嗓子:“快起来吧。”
那女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绯红,她们都是知道的,昨晚,伯爵爷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临幸了谁。
显然,不是她。
真是作孽啊。
沈黎叹口气,匆匆走向东厢房。
林晴早早起床,伸着小懒腰,任由侍女们替其梳妆,看到沈黎眼眶有些发黑,还以为他忙活了一夜,不由调笑道:”我的伯爵好哥哥,你昨夜可是每个房间都光顾了?”
“你这么做,真的害死我了。”
沈黎有些微怒,这不叫贤内助,这是败家娘们儿。
“我走了,这些姑娘,你自己处理吧。”
他拿着衣服,愤愤的往外走去。
刘齐已经备好车马,这金陵,真的没法待了。
他是给了人家姑娘名分,但没法每个都能负责。
林晴一怔,看着他的背影,弱弱的问一旁的侍女:“我,做错了么?”
这法子,还是她娘提的。
沈黎成为伯爵这么久了,始终一妻,外人看了,是会有想法的,最近新来的下人们,都有些不一样的声音了,大多是对沈黎不太有利的。
甚至有人说自家夫君不行等等,不然怎么不多找几个女人?
这个时代,所有人标定有钱或是有权的基础就是女人,哪怕是史上那些清官之流,也是三妻四妾。
她自是不喜这些外界声音,恰好娘亲又提了馊主意,便自己做主,拿下了这十二个姑娘。
只是她没想到,沈黎对此十分抵触。
下面的侍女道:“奴婢不知,只是昨夜伯爵爷去刘齐房中睡了一夜。”
林晴怔怔的看望门外,一行清泪缓缓落下,她似乎明白,自家夫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路上,沈黎带着专用侍女苗欢心,马车内苗欢心伸着小脑袋试探道:“少爷,你这是生气了?”
“看不出来么?”
沈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能提个小小的意见不?”
“你还有意见?”
苗欢心连忙道:“不是,是奴婢对此事的看法,我昨晚去东厢房找您,然后您不在,说您去当新郎了,这么一看,您没去。”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夫人这也是为您好,您只有一个夫人,又没有小妾,以后少不了落人诟病的。”
“诟就诟呗,我管他作甚?”
“可您不管,夫人听着难受啊。”
苗欢心叹口气道:“少爷,多几个小妾,不丢人,即便是爹爹,也给我们找了十多个娘亲呢。”
“我过不了心里那关,先这样吧,冷静冷静。”
沈黎往车厢后一靠,舒服的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