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洛呵呵两声,白了她一眼,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如今南周大势已去,灭国是迟早的事情,你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了,咱们都是从南周逃出来的流民而已,何来尊卑之分?”
“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吧,只有你们这等下贱之人才是流民!”
许景婷叉着腰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我爹腰缠万贯,不管此行是前往西魏或者东晋,将来定居下来后,砸它几千两银子买了大官做做,我依然是豪门千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你们这些贱民呢?呵呵,除了死路一条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哦?你说的我们除了我,还包括谁来着?”许景洛皱了皱眉,瞬也不瞬地凝视许景婷,道。
许景婷哼了一声,嗤笑道:“你这真是问的废话!除了你之外,当然也包括你母亲,和许景安、许景菱那两个家伙了。”
许景洛听了,恨恨地握紧了拳头。正如她所料,许万钧并没有要带上娘与景菱、景安他们一起离开的意思。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仍佯装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娘和我弟弟妹妹她们何过之有?为何许万钧要置她们于不顾呢?”
许景阳听了,双手抱臂,得意洋洋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嘱咐过,让她们几个累赘留在府里自生自灭,免得白吃白喝的糟蹋了大米。”
许景洛努力憋着满腔怒火,以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许景阳与许景婷,不禁替二人感到悲哀。
南周都快灭了,将来究竟会怎么样,谁都不清楚,他们却仍幻想着继续过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
瞧着许景洛不发一言,像是被他们的话给听愣了似的模样,许景婷与许景芸互相看了看,彼此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许景婷戳了戳许景洛的胳膊,没好气道:“干嘛不说话呀?你若是怀疑我们骗你的话,自己问一下章氏便是!”
许景芸接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许景洛,不如你自己进去跟章氏说,她们几个想必都会听你的话。”
两个人的算盘都是打的一样,故意诱骗许景洛到彩云苑去,然后趁机将她们锁在房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待北梁人将她们活捉了,叫她们尝尝绝望无助的滋味。
许景洛自然晓得许景婷与许景芸肯定肚里憋着坏招呢,可她现在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尽快和母亲和景安、景菱一起离开将军府。
于是,她便转头朝冯泽安道:“泽安,要不你先回队伍吧,记得跟你爹你娘说下,叫队伍在嘉裕口那儿停留一会儿,等我把家人带出来,就立马赶过来!”
冯泽安听了,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迟疑地道:“但、但是,景洛姐啊,娘叮嘱过我,叫、叫我一直守在身边护着你的安全。我、我若是就这么一个人回去了,她会骂死我的!”
“没事的,你就跟钱伯母说,是我叫你先回去的。不必担心,我不过就是回一趟家而已,哪里能有什么危险呢?去吧!”
许景洛又劝了几遍,冯泽安这才答应下来,道:“好、好吧,到时候你们赶紧追过来,路、路上千万注意安全,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