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洛将买来的油酥烧饼用竹篮子装了,先拿出一部分发给了百姓们,剩下的则留给自己和家人一起吃。
众人都饿坏了,接过又软又香的烧饼,就狼吞虎咽起来,往嘴里不停塞,觉得噎着了,就喝一些水,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笑逐颜开,不断地夸赞着这烧饼,可真是人间美味啊!这玩意儿量大又顶饱,才吃了两个,就都快撑破肚皮了!
吃饱喝足,大家在原地休息了一刻钟左右,都尉便命令众人起来,继续往前方赶路。
直到日薄西山,队伍才准备在原地歇息,对付一个晚上。
由于之前分发了烧饼和水,那一点东西是要捱一整天的,所以,大家现在除了吃剩的烧饼,已经没有别的吃了!
夜色无声降临,很快,便到了睡觉的时候。
很多人往落叶堆上一倒就睡了,可许景洛和她身边的百姓们却不一样,他们全部提前备足了毯子,将毯子铺在地上再睡,就不会感觉硌背难受,睡得也很踏实。
许万钧看到许景洛等人悠哉悠哉地躺在毯子上,有说有笑地闲聊着,不禁怒得七窍冒烟,恨不能冲过去将她们的毯子都给抢过来。
“我许万钧真是瞎了眼啊,怎么生下这么些个畜牲,现在,明明知道我们境况不好,居然还理所当然地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实在是无耻到令人发指啊!”
庞老夫人原本困得不行,刚躺下睡了一会儿,听到许万钧的这番话,立马一骨碌爬起,看向离他们离得比较近的许景洛几人,忽然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道:“万钧呐,章氏与她生的几只畜牲,既然都自称是咱镇远将军府的家眷,如此一来,就与我们脱不了关系,你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也有权利命令他们做点什么事情!”
“就是!”许景阳也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道:“许景洛和庄子里的百姓,全部声称是我们许家的远房亲戚,这样的话,他们的毯子和其他什么好东西也必须拿出来分享!”
赵姨娘接过他的话头,道:“是这个理,如果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便向都尉告发他们假冒身份,让都尉将这些下贱的穷人驱逐出去!”
庞老夫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一振,忙不迭地道:“说干就干,老婆子现在便叫他们把好东西都给交出来!”
话落,她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到许景洛等人跟前,猛地将毯子抓在手里,恶狠狠地威胁道:“下作东西,还不赶紧滚一边去,将毯子交上来!要不然,我便将庄子里百姓假冒许家亲戚的事情曝光,让都尉大人将他们都驱逐出去,自生自灭!”
大家伙闻言,皆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老实说,他们真不愿意被都尉踢出队伍,尽管脸上烙了印记,必须接受北梁蛮子兵的喝斥和管束,但,他们每天都有食物和水供应,且无需担心遭别人霸凌,强抢物资,相对四处逃亡的流民而言,简直安稳不少!
章氏与许景菱、许景安早就慌张失措地醒来,彼此对视了几眼,心里都明白这位所谓的‘祖母’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不依不饶的,当即愣在原地,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