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炎听得一阵心惊,忙问道:“老祖宗说的是卫坤觉吗?”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不错!你说,卫坤觉是忠臣呢,还是奸臣?”
顾昊炎想了想,回道:“过去是忠臣,这些年变化很大。”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是非忠奸,本来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天下百姓都认为皇帝是一呼百应,手握生杀大权,好不威风,其实,当皇帝的时时刻刻,都身处于是非的漩涡之中。倘若不能审时度势,不能忍人所不能忍的,那事情就会做坏!甚至于自己都会被这漩涡吞没的,卫坤觉是个武夫,从目前看,嚣张跋扈是有的,但是未必就有不臣之心。皇上凡事还是忍一忍吧!”
顾昊炎闻言,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忍了呢?”
太皇太后道:“那自然就有不用再忍的办法!比方说拿大婚来说吧,他顶多在皇后的人选上做文章,可是不管谁当皇后,你的亲政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这你就赢了!其他的,你又何必计较呢?”
“所以,他现在比我还难过?”顾昊炎沉吟片刻,问道。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道:“等你羽毛丰满了,他会更难过的!”
顾昊炎听了这话,这才转愁为喜,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行礼道:“孙儿明白了。老祖宗,孙儿告退了!”
说完,他就高高兴兴地出了慈宁宫。
......
顾长恭与朱灵素正在农户家中与宁毅晨闲谈,忽然,一个村民匆匆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道:“不好了,卫坤觉的人马上就要到山下了。”
顾长恭与朱灵素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宁毅晨十分冷静地走了过去,对那个村民问道:“你先别慌,他们有多少人马?”
村民喘匀了一口气,忙回答道:“我在树上看的时候特别多!”
顾长恭上前两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有地方藏吗?”
一旁的朱灵素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树洞里。”
没过多久,翁洪尧就与钱大人领着一帮官兵,浩浩荡荡地闯入农户家中。
“全给我包围起来!”翁洪尧一声令下,官兵们立马将此地团团围住。
宁毅晨等人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翁洪尧在每个人脸上扫视了一圈,认出他们是西魏皇室的亲贵子弟,便赔笑道:“本将军正在缉拿一名朝廷要犯,冲撞了各位公子爷读书,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顿了顿,又道:“末将乃是卫大将军麾下的差遣,并且得到可靠的线报说,罪犯向这里逃窜。末将能不能四处查看查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宁毅晨他们没有办法阻拦,只好默许了。
翁洪尧命令官兵在庄子里搜寻了一遍,无果。紧接着,他又带着人来到庄子后头的那棵树下,敲了敲树皮对钱大人道:“钱大人,我看这个树洞里,刚好能装下两三个人。”
说着,命人将树洞凿开,可里头却空空如也。
原来,顾长恭与朱灵素并没有躲在树洞里,而是偷偷地从一条暗道里逃走了。
两个人逃到一条小河旁,用水洗了把脸。
顾长恭问道:“素儿,咱们接下来该往哪里去呢?”
朱灵素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要有你,我去哪儿都可以!”想了想,又道:“咱们不如去一个像杨四姑家那样的小院子怎么样?”
顾长恭闻言微微一笑,道:“就算蒙着眼睛,一路走下去,也能找到是吗?”
朱灵素立马点头,笑吟吟道:“你说能就一定能。”
说着,她挨着顾长恭在草地上坐下来。
顾长恭打趣道:“最好还有一个像四姑那样会做蒸饼的师娘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