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洛一听这话差点一刀剁到爪子,刚走了一个自茬当后爹的家伙,这厢又有人想给两个娃当后爹?
“没有想过。”许景洛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拒绝,“我带着两个孩子过得挺好,再组一个家庭到底怕孩子们不接受。”
孟斐也没有失望,到底头一回见面,问这样的问题唐突了。
等往后两人接触多一些,让景洛姑娘多多了解他的为人,景洛姑娘说不定就会接受他了。
许景洛觉得场面似乎突然冷了下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孟公子,不知你晓不晓得镇南将军败退之后,军营里的士兵们最后是个什么情况?被俘了还是被……”
那个‘杀’字,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其实有些事情虽然不敢去想,但事实是兄长根本就没来双龙城,若是来了至少会寻到许万钧那里,但兄长始终杳无音讯。
这,已经不是个好消息了。
“这个事倒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孟斐摇了摇头,“不过他们纵使被俘,也断不可能送到双龙城来的。”
他没说的是两国交战兵败的一方大多数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战死沙场,一种是成为战俘被屠杀、祭旗,所以景洛姑娘的兄长定是凶多吉少了。
许景洛也是学过历史的人,心里多少也点数的。
但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兄长王景晟能够逃过一劫。
“希望他们被关在别处吧。”许景洛幽幽地说了一句,也不再提此事,专心干活。
鸡块剁好后淖水去腥味,之后直接清炖,炖出来的鸡汤那叫一个鲜。
野鸡汤炖好后外头的野猪肉也炖得差不多了,拿六七只大锅分开装了。
此时院子里生了六七堆炭火,把锅架上去直接吃肉喝汤烫青菜,味道鲜香浓郁,个个直夸好吃。
许景洛端着海碗站起来,用充满敬佩的语气宏亮开口。
“这碗酒,敬我们曾经军营里的铁血汉子孟家军,干!”
庄上的青年们也纷纷起身端起海碗。
“敬我们曾经军营里的铁血汉子孟家军!干。”
曾经效忠于南周皇室的孟家军残军纷纷感动地起身,孟大伯和吴大伯眼中都噙着泪水,纵使来到了双龙城,那些曾经的文官仍旧瞧不起他们这群武夫。
他们为了生活组成了一支‘房屋修建队’点头哈腰地给人起房子,许多时候那些文官不但克扣他们的工钱,还要甩几句文埋汰一下他们这群残兵,从未得到过半点尊重。
不曾想洛丫头和庄上的人们会如此敬重他们。
也对啊,镇南将军他们那些铁骨峥峥的汉子早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如今整个双龙城也就只剩下孟家军这批武将,其它的全是对武将轻视鄙薄的文官,谁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厢许景洛一行庄上的人们这样诚恳又敬重的敬他们的酒,个个都挺感慨感动的。
“啥都不说了,干了这碗酒洛丫头,将来你们庄上的事就是我们孟家的事了!”孟大叔撂下拐杖捧着酒碗吃力地站起来。
他话毕,孟家几房也纷纷捧着酒碗起身。
“也是我们吴家的事。”吴大伯等一众吴家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同样是我们蒋家的事。”蒋大叔领着蒋家人也捧起了酒碗。
孟二婶的娘家姓蒋,一样的武将世家,曾经的孟家军如今也就只剩下孟,吴,蒋三姓了。
他们虽然在这群文人眼里一文不值,但这群文人除了时不时卖弄文字贬损他们一番之外,倒也不敢在他们面前造次。
这厢孟家军三姓把这样的话撂在这,也是把许景洛等庄上的人们当成自家人来看的意思了。
这碗酒喝下去之后,许景洛和庄上的人们相当于就和孟家军结为同盟了,虽然这并不是今晚他们前来拜访的目的,但能与这样一群真性情不贪图任何荣华富贵的人结交何尝不是大家的荣幸?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