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蔷薇并肩走出指挥大厅，前者面色沉静，后者心事重重。

“我走了……”

“许负。”蔷薇深吸口气，郑重其事道：“下次再有莫甘娜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和彦一起去收拾她。”

许负诧异道：“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你爸爸被人用枪口指着，你急不急？”

“我没爸爸。”

蔷薇脸色一滞，轻声道：“以前恨他，怪他，怨他，大年三十那天我们一起吃了顿饭，虽然吃的……一言难尽。总之，那时就算他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带犹豫的，现在更甚。算了，你是僵尸，不会明白的。”

麻麻批，被个丫头片子小瞧了。

许负暗中好气，平静地说道：“莫甘娜虽然挚爱时空基因，但做事还是比较理性的，你上赶着凑上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做内奸，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最忌被情绪左右。你知道去恶魔那边要做些什么吗？”

蔷薇理所当然道：“影响莫甘娜的决策，让她放弃对地球使用核以上毁灭性武器，让她打消对老杜的狙杀，让她撤出太阳系，有可能的话，掌控恶魔。”

“没了？”

“还有什么？”

许负无语道：“你这脑子啊，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地球养不起超级战士，把你们培养到三代就到极限了，恶魔虽然屡次被天使文明吊打，莫甘娜也是出了名的穷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地球给她提鞋都不配。你的时空基因想要升级，要么找天使，要么找莫甘娜，天使大概率不会鸟你，所以你去了恶魔那边不仅要干你刚才讲那些事，还要学知识、学技术，提升自己的力量，懂吗？有空多看看先烈们是怎么当间谍的，对你绝对有启发，毕竟基础太浅了嘛。”

“最后这句听着像是在骂我啊？”

“还算有点脑子。”

蔷薇恶狠狠地瞪了许负一眼，许负也不在意，继续出馊主意道：“如果真下定了决心当内奸，干脆当得彻底点。”

“什么意思？”

“假意背叛地球，假意背叛祖国，假意背叛战友。”

“你他妈疯了，这是人话吗？”蔷薇目瞪口呆地望着许负，心悦诚服道：“许负，我一直都觉得你会把自己作死，话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挺没人性的啊？”

“你需要成长，他们也需要成长。”

蔷薇顺着许负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葛小伦、琪琳、赵信、程耀文、蕾娜他们正在巨峡号上空进行空中演练。

“太狠了，太狠了，要是按你说的做，我会被地球60亿人的口水淹死，出现在地球说不定会捱上琪琳一发弑神一号穿甲弹，昔日誓死守护的人视我为仇寇，昔日生死与共的战友也视我为敌人，我将变成孤家寡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说着说着，蔷薇只觉头皮发麻，浑身毛骨悚然，渐渐说不下去了，想也不敢想了，那种景象实在太过凄惨了。

“许负，这么做有必要吗……”

一偏头，身旁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