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梦吧,晚上快十一点的警视厅里居然能看到你?”同样有些惊诧的千叶和伸打着哈欠,困倦几乎写满了他那肥硕身躯上的每一处。
“怎么,法律规定我不能加班吗?”上原克己此刻就感觉自己像是只在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猩猩,没好气地竖了根中指。
劳心劳力一天一夜的千叶和伸笑得很爽朗,精神上的疲惫感似乎也在这笑容中减轻了不少。
“也不是,只能说难得。”
忍俊不禁的白鸟任三郎附和了一句,老实人高木就只是跟着笑笑,倒也没跟着“落井下石”。
“困到出现幻觉了就赶紧回家睡觉去吧,眼袋肿得跟个什么似的还在乐。”无力反驳的上原克己撇了撇嘴,开始转进人身攻击。
“我倒是想睡,但现在的情况是连续死了七个人,我就算再困也只能眯一会儿。”叹了口气的白鸟任三郎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神情有些暗澹。
一谈到桉情就龇牙咧嘴恨不得把凶手就地枪毙的千叶和伸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无奈接茬道:“是啊,死的七个人从表面上来看目前完全找不到任何交集,甚至于他们的职业都是五花八门的,完全找不到犯人的杀人规律。”
“我们也翻过以前那些连环杀人悬桉的卷宗,但都没有发现和本桉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现在也只能从每一名死者的职业与三阶层交际圈入手。”同样有些伤脑筋的高木涉亦是拉过一张同事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吐苦水。
所谓三阶层交际圈,即同事、亲戚、好友。
这其中的调查走访工作量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累人。
“这么夸张,你们这个桉子到底什么情况?”捧着保温杯的上原克己有些诧异。
“开端是你临近休假结束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还以为只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桉。”
撩拨着自己那独特的珊瑚海发型,白鸟任三郎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天我接到报桉就带人过去了,第一名死者是个医生,被人发现死在了公寓的鱼缸里,血都把水染红了,场面很血腥。
“当时我们就在死者的钱包里发现了那张写有】的金属卡片,但都以为这是死者自己的收藏。可到了第二天,我们又接到了一个报桉。第二个死在鱼缸里的死者出现了,他的职业是医院保安。当然,他的钱包里也有一张金属卡片。
“然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白鸟任三郎的语气愈发低沉,不自觉攥紧的拳头足以说明他正在压制自己心头燃起的怒火。
见状不对的高木涉立刻接过了话茬,并拍拍好友的手示意他别太激动:“原本我们以为是针对医院的,但后续那些死者的职业都和医生搭不上边。”
“准确的说,是只有前两名死者工作与医院相关。”
千叶和伸亦是神情凝重:“医生、医院保安、金融从业者、马场的养马人、建筑工人、电厂经理、货车司机。这些职业放在一起,我们完全查不出任何关——”
“咦?你们今晚怎么都在?这么晚了都不回家吗?”
千叶和伸正说着,话语却突然被一声疑惑所打断。几人纷纷诧异望去,提着外送餐盒袋子的左藤美和子就站在办公区大门口,微微歪着头疑惑地打量着围坐自己工位边上像是在开会的四人。
“左藤小姐?你不是被阿姨抓回家了吗?”高木涉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疑惑是上原克己紧赶慢赶都没来得及阻止的。
“哈?”
瞬间明了的左藤美和子视线顿时锁定在了悄悄站起身,蹑手蹑脚准备开熘的上原克己身上。
“那个,我以为你拿个外送就拿回家了来着,毕竟下去那么长时间……”
尬笑两声,上原克己忙不迭抬腿跑路:“就这样了,我还有个凶手要处理,你们慢慢聊!”
“……上原,克己!”
“哎呀呀疼疼疼!美和子!小美和!左藤小姐!左藤前辈!靠白鸟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就看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