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祈丝毫不嫌弃应计沾满泥巴的双手,将之牢牢握着,目中饱含泪水,看向左右官吏,还有围观众人道:“我之所言,诚以为肺腑耳!
数月之前,韦氏等豪族欺压地方,又有匪寇袭扰地方,我地百姓,无安宁之日!
有如应安之辈,受县寺所召,保卫地方,除盗安民,才有诸位今日于此相聚授田。
但如应安等许多乡卒,却是永远留在保卫家地之战场上,此为我昌虑之损失!”
于一众人等注视下,刘祈接着从背后的亲卫部将黄三手中,接过一铜制腰牌,上书“安定乡地,功德无量”八个字,下有“昌虑县衙制”,背后则凋刻着“勇士应安”。
他递到应计手中,道:“应安为保乡地,世人当永记也!
此为勇士牌,以为县衙所表功绩。
且如足下之家庭,未来十年,可免田税,但有家中困难,也可与县衙说道。
我等定不会让勇士之家,于勇士阵亡后,再受磨难。
此外,也请乡邻,为保卫家地之士家庭,多做照拂!”
成平乡内,像应计这般家庭的,共有五户。
原于当日乡卒招募时,韦氏等豪族,多加阻挠,故往者不多。
面对这些家庭,刘祈借此亲自接待。
在授田结束后,还亲往这些家庭拜访,并赠予钱资。
这次跟随刘祈一同下乡的二十多名护从,目睹这一切,看向刘祈目中,满是敬重,更生誓死相随之感。
数日后,陈珪、陈登父子,携扈从,踏入昌虑县,正巧是乡地于刘祈所为,传扬最盛之时。
看到乡民们,于昌虑长刘祈,那发自内心之爱戴之意。
还有多年不见,以昌虑地方,于短短几月,发生之变化,陈珪面向儿子陈登,不由得赞道:“闻名不如一见!
于往来昌虑途中,吾等已从行客口中,得闻昌虑长大名。
比下邳士林所传更盛耳!
今,当吾等而入昌虑,才发现,刘希德于乡民心中,声望如此之高。
可见其所为,深得民意。
但观天下,年纪轻轻,即有此中所为之官吏者,少也!
这刘希德,能治地方,有从贫寒起身,而不妄自菲薄,时以成势,足比乃翁所见之大众高也!
江沛周南举之才华,乃翁前番不觉之,而今却想,若是刘希德于吾治下,吾亦当将此此才干之属,举于朝廷用之。
否则,是以为地方长吏之过也!”
陈珪于乡集走动,继续听着乡人所议,望向旁边长子,又道:“韦氏等豪族,为祸乡里,早生民怨,亦是覆灭得当。
此亦是世家大族之前鉴耳!
元龙,汝当也记也!
吾等陈氏族人,断不可为富不仁,即为士族,当于乡人结好,才能传承万世。”
陈登忙回道:“阿翁所言,儿记下了!
此番已至昌虑,阿翁可还要见见刘希德?”
陈珪摇了摇头,看向阴暗天空,道:“这次途中耽搁时间太长,若未于前日,遇到那覆船而堵船道之事,乃翁或当于昌虑城之地,歇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