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玉在一旁,斜着眼睛将一切看在眼里,摇着头叹息道,“你说你天天出门一趟,还得花那么长时间变形,何苦来哉!”
小丫鬟瞪着眼睛,见他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才消停,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什么人,才小小的侧过头,抵着声音,煞有其事的说道:“听说孙府的公子就喜欢在街上强掳那些姿色出众的女子,我要是不装扮装扮出来,别掳了去怎么办?”
苏世玉同样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振振有词的安慰道:“放心,你这姿色,也只有公子我不嫌弃,孙家公子那里看得上哟。”
这下好了,春晓也不瞪眼睛了,也不气呼呼的撇嘴了,头一转,闷着声朝前走去,苏公子赶忙跟上,好言好语的规劝。
看着小丫鬟一本正经的模样,苏世玉心里却在暗笑,心想你这丫鬟如此拙劣的装扮,也就在那些江湖说书人嘴里能瞒的过去,要真当天下人是傻子,连男女都分辨不出,那自己可真是就是个傻子咯。偏偏这个小丫头春晓不明白这个道理,每逢去往人多的地方,就要扮作男相,被人一眼认出不说,连带着随行的苏世玉也会被上下打量一番,不时的被一些不长眼的人当做同样办成男相的女儿家,让苏公子好生苦恼。
两人晃晃荡荡的走在街上,春晓有些不明白,都说女儿家欢喜逛街,公子虽然长相极美,但怎么说也是地地道道的男人身,怎么也喜欢逛街这回事呢?苏家公子苏世玉,每隔一段时间就喜欢在京城内逛一圈,不驾车,不骑马,就带着一个小丫鬟,像是地主清点家里几亩地一般,负着手,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往往一转就是一整天,每一个地方都要仔细过去瞅一眼,生怕一打盹就跑了几两银子一般。
昨夜没睡安稳,春晓拖着步子跟在后面,苏世玉回头打趣道:“怎么,还在想着那位骑大马的公子呢?小丫头莫不是思春了?”
春晓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问道:“谢家二少爷虽然排行老二,但不出意外的话,却是未来谢家家主,少爷怎么会拿先前骑大马的和谢姚君相比呢?”
近墨者黑,许是受到苏世玉的影响,私下里小丫鬟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直呼谢家少爷谢姚君之名。
苏世玉合起扇子,春晓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吃痛的呼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泪眼汪汪。
苏世玉提着扇子指着她道:“你这个懒丫头,好好想想骑大马的说了什么?谢姚君要顺利坐上谢家家主之位,还得看谢文姬肯不肯让位。而这位可是铁板钉钉的事,比那个人模人样的谢姚君只贵不轻。”
春晓一脸震惊,刚刚离的并不近,再加上人群熙攘,看到是看得仔细,只是没听的太清,现在仔细一想,那位骑大马的男子从头到尾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夏侯翊...
丫鬟春晓终于想起了这个在京城销声匿迹了很久的名字,脸上的震惊不亚于初次见到念岑溪。
......
此时,赵国最奢华的王府——平顺王府门外,夏侯翊从马背上下来,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胡乱擦去灰尘,昂首看着被高墙阻隔的府内,巍峨王府门外,气势上竟然丝毫不惧。
夏侯翊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来,竟然比在边疆第一次砍下胡人的脑袋还要紧张,望着府内某处,提起嗓门,喊道:“傅青姀——”
平顺王府外的两个门卫一个个惊恐的望着门前的这个人,在平顺王府外直呼王妃大名,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比疯子还要疯的神经病!
......
当远在流晶河上潇洒的平顺王赵烨不得不提起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王府的侍卫聚集在正门外,将一个陌生男子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