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泽吐出一口浊气,索性做了起来。费家来离阳做什么?为费阳报仇?还是示威?
都不是。
费阳只是一个幌子,是费家借机走入离阳势力圈子的遮掩。
费阳不死,费家也会有其他的理由进入离阳,只是费阳死了,费家的理由更充分,且不可被阻拦。谁家子孙被杀了连查找凶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今日去了流晶河,又去了长安阁,费阳便几乎可以确定,此事和长安阁无关。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长安阁的苏家真牵扯到里面,费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将此事按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和苏家撕破脸皮并不是明智之举。
至于费阳,那个蠢货怎么能和费家百年大计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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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阳殿外,定安王赵成从大殿内缓缓而出。
这是赵成回离阳以来第二次进正阳殿,也是第二次和那个位子上的“父皇”交谈。
赵成听取高长志之言,为十万南征军向天子求赏,又为战死的士卒向天子求取抚恤金。出乎意料的是,赵天子竟然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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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老天子看着赵成退下的方向,忽然咧嘴一笑:“成儿莫不是以为我不会应下吧。”
大殿上除了这位,只有毕恭毕敬站在天子旁边的魏公公,这句话自然是问的魏公公。
魏公公拉跨下来的脸皮扯了扯,似乎是在笑,说道:“定安王多虑了。”
赵天子哈哈笑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是啊,我这个儿子,就是喜欢多想,偏偏身边还有一群推着他催着他多想,唯恐天下不乱的奸臣,你说该怎么办?”
魏公公弓着腰低着头,“陛下可比老奴英明多了,哪里轮到老奴多嘴。”
赵天子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什么时候连你也和那些人学着这些拍马屁的功夫了。”
魏公公倒也未惊恐,只是一脸苦笑,然后抬头看了眼身着龙袍的天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都杀了?”
赵天子大笑,“你个阉人,怎么戾气如此之重,这赵国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杀不得杀不得。”
魏公公见天子似乎龙颜大悦,跟在旁边抖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一起笑了。
......
赵成出了正阳殿,没有出皇宫,而是去御厨那里打包了些吃食,去了“和轩院”。
“和轩院”算是皇宫忌讳之一,除非天子诏令,鲜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