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国公主和雍王府小王爷蔺桓联姻的消息便传遍了离阳上下。先前长公主和念岑溪因为蔺桓“争风吃醋”的事在离阳也是疯传了一阵儿,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已经住在王府的念姓女子已经算是摸到了半个王妃,没想到被人中途如此强势的截了胡。不过身份差距摆在这儿,楚国的公主怎么瞧着也比一个落魄家族的遗女要高贵的多。
只是蔺桓这一下的名草有主伤了坊间大部分姑娘的心。那些痴迷的女子们一边自艾自怜,一边对念岑溪的遭遇抱着三分同情和七分幸灾乐祸。大多数人的心态都是,如果一件事物不属于我的,那么它属于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本着女子的矜持,建宁公主是在第二次收到蔺桓的邀请后才在朝堂上匆匆一瞥,然后便记住了这个男子。
不是蔺桓对自己的相貌抱有过分的自信,而是这幅皮囊从未让他失望过。建宁公主眼中的惊艳和日益增加的爱慕他当然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无动于衷。如花瓶一般的女人拿来做花瓶就好了,若是非要用来做盛酒饮茶的器具,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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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费泽第三次来韩家,前两次甚至连费玲珑都不知道,只有他和费家三供奉,在半夜潜入韩家家主的屋子,至于说些什么,自然是秘不可宣的事了。
“记住,不可对韩家家主无礼,不可傲慢,不可有所轻视。”
入韩府前,费泽再三叮嘱。
费玲珑骨子里是极为清高傲气的人,韩家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可能是她一飞冲天是踏脚石,所以不需要费泽说,她也会尽力做好。
韩家的小厮早就守在门后,费泽和费玲珑一下马车,韩家下人便拉开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费泽、费玲珑,韩家家主韩倌、韩立人,除了这四人外,竟然还有一人,一个年近四十的健硕男子——定安王赵成。
“费家费泽,见过定安王。”
费泽立马起身参见,意料之中的意外。
韩倌没有正面和他说安排定安王和费家见面,只是定下这么个日子邀他入府,费泽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借着和韩家的关系碰上定安王,老祖宗交代的事算是完成了一半。
赵成面容方正硬气,一看便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此刻看着费泽,没有拉拢,也没有排斥,只是像看着有个后辈一般的随意问候了一句:“小兄弟不必客气,韩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费家千里迢迢从益州挪到离阳来,就是为了站在赵成这一脉。赵成的态度却算不上热情。
费玲珑不动声色的将席间几人看了一遍。韩倌面无表情的像个僵尸,像是不知道自己正是处于一个引荐人的身份。韩立人在这几人当中算是最无足轻重的,自然也不说话,神色有些拘谨,但举止礼数却是不缺。
费泽将一礼行完才直起身子道:“礼不可废,要不然家父知道免不了一顿责骂。”
赵成这下笑了笑道:“林海兄怎会舍得责骂于你。”
赵成是赵国定安王,费林海只是费家二代子孙,赵成一句林海兄亲近不少不说,可谓是给足了费家面子。
赵成说完又接道:“说来费老爷子我儿时也见过几面,南征来回途径益州都没有来得及去费府,费老爷子身子可好?”
费泽点头:“老祖宗身子好的很,内外都没有什么挂念的事,只是十三弟在离阳遇害一事让老人家有些伤心,这才遣我来离阳打探清楚。”
“族弟遇害,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