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第几日了?”
蔺桓看向念岑溪,顺口问了一句。
“第六日。”
——已经过去六天。
蔺桓点点头。按照原本的计划,离第二次去邓家也不远了。
念岑溪像是知道他所想的一般,偏头说道:“王爷莫要着急,费家早有所图,邓家也是志在必得,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蔺桓合起手上的茶壶盖,“若是邓家退让了呢?”
赌约才刚开始,他们便已经断定会是费家获胜,问题在于邓家若是愿意咬着牙认栽呢?
念岑溪摇头道:“王爷不在益州,不知道泽水以西对邓家意味着什么。”
念岑溪随手拾起一根枝丫,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如果这是邓家。”抬手又在圆内划下一笔,割去了约三分之一的大小,:“这便是泽水以西。”
“泽水分行虽然在邓家中排不上顶尖,但位置却是极好,所处地块又刚好是和费家、葛家相邻处,留心之下,两家的动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泽水一地被划给了费家。”
念岑溪说着又伸手在圆圈的外面划了一个更大的半圆,道:“费家原本就在西边包围着邓家,若是再收下泽水,邓家便是瓮中之鳖,邓二爷即便再隐忍,也绝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那费家呢?巴邑原本是念家的吧,仅巴邑一地便值当邓家三分之一吗?”
蔺桓和严青山对益州的了解自然是没有念岑溪多的。
念岑溪放下手上的枝丫,道:“念家巴邑,还是很久之前了。巴邑除了底下大量未被开采的矿产,对邓家的意义还不止于此。当年邓家老家主还在位时便登门和费老爷子谈过,希望换取巴邑一处,却被费家拒绝,现在费家将其拿出来做交易,何尝不是诱饵。诱饵太大,即便知道是饵,鱼儿也会忍不住咬上去。何况地点是葛家挑的,比试的方式也是邓二爷定的,邓家没有理由怯战。”
没有理由怯战不代表一定会赢,这个道理蔺王爷当然知道,他不确定的是另一件事。
“那葛家呢?葛家在这场比试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葛家一直是在益州几个家族中排名垫底的,念家还在时葛家是第四,念家败落后葛家便是第三。蔺桓去主动接触了邓家,也其了费家的寿宴,却唯独没有去过葛家。唯一的两次见面,第一次是费家老狐狸的寿宴上,另一次便是上次去邓家时刚好碰上的。
真心地帮助邓家吗?蔺桓不觉得,若是说是因为利益相互扶持可能更为恰当。或者说,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葛家?”念岑溪想了一下说道:“不过也是一个谋利者的角色。”
正说着李叔忽然走了过来,恭敬的递上一个信封:“王爷,这是府外一个孩童,说是有人交给您的。”
蔺桓接过,首先查验了信封的完整,确保没有被掉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