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如海所说和蔺桓那日与念岑溪、严青山三人的猜测极为相向,蔺桓倒也没有失望,毕竟韩家已经潜伏了至少有八年之久了,韩倌平时又不与朝中其他人接触,比之蔺桓还要孤僻几分,这种人藏的越深便越难以被挖出来,况且韩倌手上还有蝶娘这股探子,若是贴的太近,必然会被发现。
宗如海等蔺桓思索完,斟酌了一下道:“最后一事便是北疆那边的情况。夏侯翊又去了北疆,且这次并非独身去往,夏侯大将军随后拨了一万夏侯家的精兵随之北上。”
蔺桓点头道:“此事邵观明后来的来信中有提及。”
夏侯大将军麾下的战士,都是从诸国战乱之时便一个人一个人拉起来,一场仗一场仗打出来的,哪个不是在死人堆摸滚打爬过的,夏侯家的精兵在离阳除了羽林军可以与之抵抗,其他家没有一家敢说匹敌夏侯。关键是羽林军只有八百左骑九百右骑,共计一千五百人,而夏侯大将军麾下却是有八万精兵。只是夏侯大将军自始至终都不参与皇城里面的勾心斗角,八万精兵只守东门,不言荣辱。
宗如海隐隐望向北方道:“北疆那边现在应该不算紧急,毕竟有凉军,有幽云十八骑,还有叶家小军神也在那边,再不济大燕的两位武将还未动身,我和江潮的意思是,先稳了赵国的局势,在视情况而定要不要挥军助大燕。两年之内拿下赵国,是攻是守王爷便有了说话的底气。”
蔺桓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讨论局势,而是问道:“江叔叔...?”
宗如海神色有些僵硬,有些不自然的道:“此事怪我,一是当初不该答应留下江骏,二是管教不严,让他私自去了荆州。”
蔺桓也是后来才知道江骏是江潮之子,江骏出事,不仅的寒蝉失去了一名珍贵的冬蝉,更是王府老将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蔺家被灭后是江潮丢下一切事务前来离阳护住了小主子,否则年仅两岁的蔺桓会不会遭遇其他“意外”还是两说。江潮为了照顾蔺桓,将才出生不久的儿子托给邻居二老抚养,直到蔺桓可以自立,江潮才离去,将孩子接道自己身旁。
蔺桓本以为江叔叔会给这个儿子安排一个平平安安的人生,至少不要像他们一样在刀剑生死边缘行走,没想到江潮还是将江骏放到了寒蝉中,还是最为危险的冬蝉。对于江潮和江骏,蔺家本就有愧疚,没能救回江骏,蔺桓虽然表面没有表露什么,实则内心是万分对不起江潮的。即便江潮要辞去职位,归于田野,蔺桓也愿意接受。
宗如海见蔺桓没有说话,以为他的担心江潮,低声说道:“王爷放心,江潮是知大体的人,江骏侄儿一事,事后我会向江潮负荆请罪,绝不会连累王爷。”
于宗如海看来,江骏出事,多是他看管不当,也是他无能,若是连累王爷受到江潮的不满,便是大错。
“事已至此,还讨论谁错谁对有何用?江骏出事是大家都始料未及,也不想看到的,与其将错归咎于某一人身上,不如合力将蝶娘一行人连根挖出来,也好给江骏报仇,相信这不仅的江潮,也是江骏愿意看见的。”
说话的是严青山,见蔺桓和宗如海两人情绪渐显低沉,小严公子不得不出来将局势往明朗的地方掰一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