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念岑溪含笑鼓掌:“王爷好细的心思。”
这么一说,便算是默认了。
严青山微不可查的瞥了念岑溪一眼,嘴角啜着笑意,王爷终于展露出一部分让人信服的实力。
严青山叹道:“难怪费家万事大吉的样子,葛家就是他们最好的内应,若非王爷和念姑娘选中的是邓家,邓家这次怕是要被割去一块了。”
“不,严先生还是想错了。”念岑溪摇头,“葛家既然对费家已经没有威胁了,邓家就是孤立无援的情况,费家费这么大心思又怎么会只图谋泽水以西的那一块。泽水对于邓家来说极为重要,但对费家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甚至比不上费家拿出的巴邑,费家老爷子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买卖吗?”
“那费家...”
严青山心底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费家不只是想要泽水以西的地盘,而是要整个邓家?要益州?”
这下不仅是严青山,连蔺桓都觉得不可思议。
益州合共统治由来已久,念家在时,益州便是四家共治,后来念家破落后变为三分。即便是念家最为鼎盛之时,也是盘踞收敛,未曾动过一家独大的心思,一是念家老家主没有这样的野心,第二便是宫里也不会允许。所谓帝王心术,就是擅于提拔三两个敌对的阵营的人,相互制约,谁会允许自己的王土内一家独大欺上瞒下?所以益州三家才是离阳那些人,尤其是宫里人最愿意看见的。
费家若是私自想吞并了益州其他家族,岂不是虎口拔须?
念岑溪轻轻摇了摇头:“也许不是费老爷子要,而是有人要要。”
严青山立马接口道:“你说定安王?”
费家让长孙费泽进了离阳,已经表明了态度,站在定安王一脉,费泽的行为一定是费老爷子授意的,费家既然站在定安王这边,那么能指使费家的只有一个人了——定安王赵成。
严青山眼中神色逐渐明了,若是定安王那便说的通了,赵天子在赵成身边埋下韩家这个内线,赵成又在背地里谋划益州,赵国三州之一的益州若是在赵成手上,日后和宫里那位对起话来,也会多些底气。至少消耗战,赵成便有底气打下去了。
没有人看见宗如海在这一瞬间低了一些头,眼中精光一闪。他也是在前一日才知道的这件事,还是由一位埋的极深的冬蝉传递回来的。宗如海能统领寒蝉,在益州、荆州、甚至司州离阳都埋下探子,心思自然不会如表面上流露的那般简单。出于谨慎的性子,他并不想让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女子知道的太多。即便王爷和严青山看起来已经像是完全信任她一般——否则便不会带她一同来到这里。
只是没有人知道后来他又去仔细查探了她一番,所有的信息都和之前查探到的一样,这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就是那么怪异,宗如海觉得哪里都不对。就像是,所有他们已知的都是这个女子愿意让她们知道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清晰,像是特意展示给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