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邓家。
已经又待了三天,按日子算,今日就是费家将巴邑一地划给邓家的时候了。
邓二爷早早就带人去候着了,费家的管家也没有难为,出乎意料的两家顺利的交接了。直到佟掌柜和几人验收之后黑着脸回来,邓二爷差点气得跳脚。
巴邑原本就是极为优良的矿地,仅邓家所知就有一条金矿一条银矿,其余铁矿铜矿若干,当初费家拿出这里作为赌注时说是此地尚未动工,如今这些矿脉已经被开采了大半,难怪费家死活要拖着三天,其心竟是如此险恶。
“不对啊家主。”佟掌柜迟疑的问道:“巴邑大大小小的矿脉也有近十条了,费家就算不分昼夜的挖掘,也不可能三天就将此地挖空了七成。”
宋掌柜一事后,佟掌柜可以说是邓二爷的心腹了。佟掌柜很显然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死心塌地的跟着的邓二爷了。
佟掌柜所说的确在理,只是邓二爷此刻想得却是另一件事。宋掌柜死前曾说费家绝对不会放弃,若这是费家的另一个手段怎办?巴邑对邓家的最大意义不在那几条矿矿脉,而是其位置刚好可以弥补邓家上窄下宽的缺陷,能将这块地划过来,已经是喜出望外,当务之急是邓家先消化掉这次接住的大馅饼,恐多生事端。
若是邓二爷知道费家在离阳的失利,就会心疑此事有蹊跷。费家已经是内事扰乱,哪还有精力分出来打压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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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府,正午时分蔺桓就收到宗如海捎来的消息,邓家吃了好大一个亏。
饭桌上只有蔺桓、念岑溪和严青山三人。
严青山稍有意外,摇头道:“邓家这次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还是那种不敢明目张胆讨要道理的那种。”
蔺桓点头道:“不过于邓家而言,最重要的只是那块地,留下三成,邓家还是最大的赢家。”
念岑溪浅笑,“王爷才是最大的赢家。”不等蔺桓回问,念岑溪眨着眼睛说道:“足足七成的矿藏,王爷少说又可多处三万把离刀了。”
“是你做的?”
“费家挖了金矿银矿,念府不过是借势挖了几条铁矿罢了。”
不止是严青山,蔺桓都有些震惊。在费家眼皮子底下挖空了巴邑,可是不小的本事。
蔺桓也没有多问,转了话题道:“何时动身?”
“今日就走,益州已经搅乱了,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念岑溪似乎早已考虑好,不假思索的就说得。蔺桓看了严青山一眼,小严公子微微点头,当即定下收拾行囊,饭后便走。
“等下还有一物赠予王爷,权当是对王爷买下念府的回赠吧。”
蔺桓挑了一下眉,见念岑溪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不急着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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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到荆州,最快的不是马车陆行,而是船行水路。
蔺桓和念岑溪站在船头,衣衫飘袂,单是一眼望去就如同神仙眷侣般洒意。
“邓家不是你所谓的更好的合作对象吧?”
蔺桓忽然发问,意思不明。
念岑溪眨眨眼睛道:“我没有说是邓家啊。”
细想起来,蔺桓询问念岑溪之时,念岑溪回答的是“王爷自会知晓”,可没有说就是邓家。
蔺桓也不过分追究,接着问道:“那为何还要扶邓家?”
“邓二爷与我也算是有恩,算是举手之劳帮扶一把。”
“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