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细节，见微知著。

一切巧合都有它发生的必然性，所以林义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的存在。特别是这种时候，人都已经被枪杀，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既然车和人本身都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外界因素了。既然是外界因素，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远距离狙击，时间的掌控、精准的手法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这附近，肯定是有一个人在居中调度，并确认目标死亡。”

如此完美的刺杀，让林义首先想到的就是雅典娜。这并非是他胡乱猜想，因为曾经褚在这里出现过。

现在想来，褚刻意让自己知道他离开了，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的刺杀。

站在案发车辆面前，看着那个被子弹穿透的玻璃，林义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当初他们不惜冒险暴露在自己面前，都要对宁佩儿实施绑架。

证明宁佩儿的父亲，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可途中又放弃了宁佩儿，转而用离开欺骗自己，实则是在密谋着这次的刺杀。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林义能想到的就是，两个人都和同一个任务有关。

“这个又怎么说？”武立凡对林义问道。

林义抬起手，指着那个弹孔，然后转身指向了远方。顺着他的手指一条线看过去，竟然是远在三千米之外的大楼。

“开什么国际玩笑！三千米之外狙击，你当杀手拿的是超级武器？”

如果说刚刚车辆爆胎问题，是被林义歪打正着给说中了。但是现在，林义说对方是在三千米外的大楼射击的，这位警员打死都不信。

“这么远不现实吧？”武立凡摇头说道。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世界上最顶尖的狙击手，拿着最先进的武器，最远不过两千五百米。三千米以上，不说子弹的射程，仅是干扰因素就多的数不过来。

如果真如林义所说，三千米外进行射击，那这杀手得是什么样的存在！想想，都让武立凡觉得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在江城，真的让他有种如鲠在喉的危机感。

“好吧，这个只能说是认知问题了。”林义无奈的说道，瞥了一眼满脸都写着不信俩字的警员，他耐心的解释道：“在国外，最顶级的狙击手曾实现过三千五百米狙杀目标的记录。当然，这里面肯定困有运气的成分，但同时也表达了一个问题，对于一名顶级的狙击手来说，没有狙杀不了的目标。想要在超长射程外完成一次击毙目标，他要考虑的因素，自然会比普通狙击手想的要多的多。”

“切，要是按你这么说，他岂不是世界级的杀手了？”警员不屑的说道。

可他的话说完，却发现周围的人脸色都很凝重，而且这些人中还包括了他的上司，武立凡。

“组，组长。您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吧。”

武立凡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远方的大楼。又抬起手看了看天空，感受了一下周围轻轻拂过的微风。

“立即调查一下唐都，江城近一个月内进入的境外人士...”

“没用的！”林义突然开口打断了武立凡的话。

当然没用，

因为如果要查，也要查七年前境外进入的人。哦不，应该说是境外回来的人。

“为什么没用？”武立凡皱着眉问道。

林义笑着回道：“猜的。从那里，到这里。三千多米的距离，射击预判至少要在十秒以上。从车祸到事发，不过十五秒左右的功夫，狙击手其实有两个。”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这样的神级狙击手，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车祸的制造，和目标的狙杀。甚至，他们连给徐森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人，他们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你来调查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林义，我很想了解一下，你在国外到底都学了什么？为什么对枪械，布局等都如此熟悉？”

这一次，武立凡真的有怀疑林义的理由。要知道，华夏是禁止任何外籍佣兵人员入境的。无论是曾是是华夏人，还是华裔外籍。

无论你是否会危害到国家的安全，你的身上已经留有痕迹。说白了，你回来就是一个危险分子，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暴走。

国家必须以保护人民的利益为优先，绝不能让这种危险人物进入。

话虽如此，打制度之下，总会有灰色地带的存在。像林义和徐森等人都曾在外籍佣兵团服役过，但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而且行事都很低调，目的只是为了历练。所以，哪怕他们的名字暴露了，但只要脸没有被记录，只不过更换个名字就ok 了嘛。

“嗯...怎么说呢。”林义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武警官，您应该明白，当年我是捡回了一条命。所以在我知道自己可以侥幸多活上几年时，就把闲暇的时间都利用起来，把我所有感兴趣、想学的东西都涉猎了一下。”

“哲学，社会学，历史，犯罪心理学，恐怖犯罪，枪械，格斗，各国语言等等。实在是有些多，呵呵呵...”

旁边的警员不屑一顾的白了一眼。

可武立凡却深信林义不是在吹牛，当年他调查过林教授，顺带也就把林义也调查了一下。林义虽然险些在二十岁丧命，但同时他也是个天才少年，智商高达158。

嗯...有些像当年的那个男孩，都是高智商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