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十七在两位长老的帮扶下站稳了身形，转向两位长老的时候两条长眉却皱成了川字形。

“两位长老有没有想过，除了青丘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妖族生活的地方也有这种黑洞？”

两位长老扶着胡十七的手同时一震，看向胡十七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恨铁不成钢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惊讶。

自从这个黑洞出现之后，两位长老一直都盯着这个地方，眼看着这个黑洞从最初的碗口大慢慢变成了现在的五丈方圆。这期间，两个老头儿几乎想尽了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甚至试过将一丝剥离出来的灵力投入其中，但最后依然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半丝反应。

两人的心思全都放在这里，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去别的妖族那里打探一下！

胡十七看到两位长老脸上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又想到这件事并不好声张，想了想便说道：

“咱们妖族到了如今，还有自己专门开辟出的福地的，大约也只有灵猫一族的灵山和蛇族的蛇窟，在京城还有一个黄老六，只是也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什么独自辟出来的地方，还是我改日旁敲侧击一下吧。”

又想起之前也去参加了协商的那只兔子，不过胡十七想起来对方好像是住在禅宗的地方，想来是没有这种密境的，这个基本可以排除了。

“蛇族那里也不知白素贞前辈有没有回蛇窟，这件事还是问过她的好，她修行日久道行高深，若是有她来看一眼，也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胡十七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两位老头儿被胡十七的一通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苦笑道：

“我们真的是老了！竟然连这些都没有想到，灵猫一族和蛇窟那边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跑一趟吧，不管如何，去了他们两族的灵境，若是有什么和之前不同的，凭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能有所发现的，黄老六那头，还是你去问问，横竖你总是要回京城的。”

胡十七点了点头，视线往断崖那头飘了一眼便飞快地收了回来，这个黑洞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快些赶回京城，将特事处那边的事顺利地办下来，身份证明这个东西还是要赶紧做出来才好。

不管胡十七再怎么着急，当他拿着一大叠狐族人口的资料离开青丘的时候也已经是两天以后，胡珊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准备跟他一起回京城，而两位长老也在同一天起程分别赶往灵猫一族的灵山和蛇族的蛇窟。

京郊城隍庙。胡十七站在庙门口，脸上的神情十分犹豫。

从青丘出来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来了这里。两位长老给他的意外惊喜实在是让他有点接受不能，感觉自己有点无法消化之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来这里找顾瑶磐拿个主意。两位长老想必也对他的想法有所猜测，分道扬镳之前，长胡子长老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老徐端坐在神台上，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殿外徘徊了许久的胡十七，心里在计算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走进殿中。几乎是隔了老远，他就闻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狐狸味，想也知道对方是来找谁的。

陶孟楚从后殿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殿外人群之中的胡十七，这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总是这么让人无法忽视。

在与陶孟楚的视线对上的这一刻，胡十七莫名就松了口气，至少，这下不用他再做犹豫了。

“你怎么来了？”陶孟楚走上前两步朝着胡十七伸出了手。

胡十七挑了挑眉，随意地在他手上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