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晴嫔坐上肩舆走了,众人这才上前登上肩舆。
此时邵其云位份较低,需要乘坐最后面的肩舆。她刚刚抬脚要往过走,却见王瓛俏生生道:“邵妹妹。”
她年纪本比邵其云大一岁,位份又比邵其云高,叫一声妹妹也没什么不恰当。
邵其云面色涨红,眼睛哭的如桃儿一般,只冷冷看她道:“王才人可有什么事么?”
王瓛笑道:“我因昨日见司衣处给邵妹妹送的这件衣服着实华美,不免涎着脸想同妹妹换一换。谁知妹妹不肯还发了通脾气,我回去之后难受了好一阵。不想竟是妹妹一心要为我消灾解难,我在这里谢过了。”
她虽说谢过,却只点点了头,仿佛邵其云位份低微根本不配受她的礼。
邵其云自觉深受侮辱,只随意屈膝道了一句嫔妾告退便转身上了肩舆。
王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笑了一下,转而向顾蓁等人走来道:“咱们一道走吧。”
顾蓁听见她同邵其云的对话不禁望向王瓛的如花笑靥映衬她身后朱色宫墙,心中不免百般滋味。她听得戴梳心和薛羽同王瓛笑语不断,恍惚之间扶着清水冷湖的手上了肩舆一同往掖庭宫去。
薛羽见她面色苍白,关切道:“顾妹妹,你怎么了?”
戴梳心道:“莫不是吹了冷风?”
王瓛也道:“恐怕是妹妹年纪小,有些吓到了。”
顾蓁定一定心神,哪敢说自己想到了什么,只抬手扶了扶太阳穴道:“昨夜睡得晚些,总感觉有些精神不足。”
薛羽安慰道:“你回去也好好歇一歇,强撑着恐怕头疼。”
王瓛认真的看了一眼顾蓁,也附和道:“正是呢。”
待到各自进了屋,王瓛的侍女采荞扶着王瓛坐下,方才疑惑道:“方才才人何必要与那邵选侍多费口舌,奴婢瞧着那位顾才人似乎看出了什么。”
王瓛卸了手上的镯子戒指,笑着低声道:“你以为只是顾才人看出来了?戴才人千伶百俐,薛才人心思通透,不过是顾才人年纪小一时吓到了才魂不守舍的。”
采荞不解,一边为王瓛捶腿恐她久跪伤了膝盖一边问道:“那才人怎么还那样说?”
王瓛把玩着桌子上摆放的官窑彩瓷茶碗道:“我是要明面上告诉别人我对这事毫无知情又无辜受了邵选侍的气,至于这件事,我不过在其中搭把手讨个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