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贵人点头道：“明贵人。”

和贵人怯生生似乎想要认真看一眼顾蓁，却向小兔子似的只看了一眼便急忙溜开：“明贵人。”

顾蓁与她二人见了礼，笑道：“两位姐姐的香囊好生可爱，这上面绣的是五毒符吧。”

恭贵人唇角永远是那么一丝静默的笑意，不像十几岁的姑娘该有的勃勃生气：“是。”

和贵人似乎看场面有些尴尬，连忙说：“这个，这个是我和蒋姐姐一处玩闹做的，明贵人若喜欢，明天去我那选一个——”

她说到这才想起来明天端午已过，谁还会戴五彩香囊，于是讪讪停住了话音。

顾蓁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像个小姑娘似的扬起笑道：“秦姐姐好针脚，若有机会我去跟姐姐一处绣个花儿草儿的，才不会叫人笑话我呢。”

她正说着，戴梳心与薛羽联袂而来，她二人亦是盛装，只是薛羽如诗戴梳心如画。

众人见了礼，戴梳心便拉着顾蓁到一边说话道：“妹妹今日好生出众！”

薛羽也道：“正是呢，你正是好好打扮的年纪。”

顾蓁扯着薛羽袖子道：“云翎你还说呢，我也不过比你小一岁而已，怎么就我这年纪要好好打扮，你就不打扮了么？”

戴梳心道：“可不是么，若是照你这么说，我连花儿都戴不得了。”

薛羽蹙眉嗔道：“你们挤兑我，我不说啦。”

她埋怨的声音也那么悠然轻慢，像是从藏书阁里飘出来的一缕书香气，叫人闻之欲醉。

戴梳心笑着央她道：“好云翎，我不说啦。”

又笑与顾蓁说：“我今早从凤章宫回来，去云翎那里一处洗头发，见云翎那里一大架子书呢，都是当日陛下恩赐，说是看完了再去问陛下要。”

几人正说笑，见晴嫔到了，便纷纷上前行了礼。

先前晴嫔因邵其云不敬，直接找了借口将邵其云贬为选侍，连今日的端午家宴都没有资格出席，如今谁还敢因她身世而看低她，都语气恭敬有加。

晴嫔点了点头，道：“贵人们怎么都不入座？”

在场贵人薛羽身世最高，原该她回话，谁知恭贵人上前一步道：“各位娘娘们尚未到，嫔妾等不敢入座。”

顾蓁看似不经意的抬头望向恭贵人一眼，却见她面目依旧古井无波。

晴嫔微微挑眉，娇笑道：“恭贵人这么说，我都不敢坐了呢。”

和贵人与恭贵人素来交好，见状连忙道：“晴嫔恕罪，蒋姐姐并无这个意思。”

晴嫔摆了摆手道：“你怎么像是怕我？罢了，你们各自说话去吧。”

她又转身对身后的侍女道：“琵琶，你去给我拿点鱼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