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看赵学文的打扮还有后面的李青州等人顿知他们身份肯定不一般,赶紧回答道。
“老伴三年前走了,二儿子去抓蛇了,儿媳妇在家带孙子处理家务......”
“听您口气您还有个大儿子,您大儿子呢。”
“不在了。”
“不在了?”
“半月前进山捕蛇的时候,被一条扁头的红色毒蛇咬了一口,没挺过来......”
老者又道,却是他大儿子在半月前捕蛇时被一条红色扁头的毒蛇咬中死了,但是老者说这事的时候,却像是毫无悲伤一样,语气出气的平静。
“捕蛇这么危险,那您还让您二儿子去啊。”
赵学文立即又忍不住道。
老者则是对赵学文微微咧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声音带着几份沙哑道。
“没办法嘛,要生活嘛,县太爷说要捕蛇上供给皇上,不捕蛇就要加赋税......”
赵学文顿时沉默下来,虽然他从小生活富足,但此刻却也能体会到老者话中的无奈和酸涩。
哪怕大儿子已经被蛇咬死了,但是二儿子依旧还要去捕蛇,因为不捕蛇,沉重的赋税一增加,他们根本无法生活,必须要捕蛇抵消赋税。
“公子是打哪儿来啊?”老者又反问赵学文。
“沧州。”
“沧州?那远得很啊,听说沧州在青州还要过去呢。”
“是很远。”
随后老者又询问赵学文来江州做啥,赵学文也如实相告,一听到赵学文是来上任做官,老者当即又道。
“原来公子是县太爷啊,县太爷好,县太爷就不用捕蛇了。”
说完又对赵学文咧嘴露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为赵学文是县太爷不用和他们一样捕蛇而高兴。
但这个笑容,却让赵学文莫名的心堵。
这时候远处山林小道中忽然冲出一群庄稼汉子向这边急匆匆跑来,中间还抬着一个人,远远看向老者喊道。
“二爷,二爷,不好了,你家老二被毒蛇咬了,要不行了,你快来看看!”
哐当!
原本还和赵学文说着话的老者手中锄头一下子掉在地上,然后发了疯般向人群跑去,看向人群中抬的那个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年,但是此刻已经口吐白沫、满脸紫青眼睛都在剧烈翻白,正是老者的二儿子,眼看已经不行。
“小二。”
老者一把上前抱住青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青年也似听到声音,努力的睁开剧烈翻白的眼睛露出最后一丝清明看了老者一眼,随后身体无力的软了下去。
老者的二儿子也死了。
当晚,老者将自己的二儿子下葬,就葬在大儿子的坟边,然后第二天,他自己拿了一把镰刀一个布袋蹒跚着步子进了山,他要去捕蛇,不过不是为了给两个儿子报仇,而是家里还有一个未满月的孙子要养,儿媳也还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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