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纳闷起来,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这时候,爷爷和村支书的身影几乎就要消失在雨中,我这才顿然回神,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挖沙的地方,离村子并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就能赶到。
等到到了河边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在那了,全都冒着雨,手里都拿着铁锨或镰刀之类的利器,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一个个的岿若磐石,好似庙中佛像,栩栩如生,金刚怒目。
而在村民的对面,应该就是所谓的文物局人员了,在后面还有一支提着棍棒砍刀的暴力拆迁队,一个个趾高气扬,似乎根本没把村民当一回事。
这群人的领头,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方脸宽嘴,一看就像是吃公家饭的,这时正在叽里呱啦地说着些什么,可无论他怎么说,村里人就是没一个应声的。
滂沱大雨下,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人在对着一群雕塑说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我看到这一画面,身子一抖,竟莫名打了个哆嗦,可一细想,又不知道害怕在哪里,就是觉得这个场景实在太过古怪。
直到我爷爷过去后,大家才像找到主心骨,只听哗啦一声,都靠在爷爷身后,这时气氛才活了过来。
“承道叔,这帮孙子要挖那口棺材,您老可要做主啊!”
“是啊承道叔,您不是说这口棺材挖不得吗?一定要阻止他们啊!”
一瞬间,人声沸腾,中山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说来也是,刚才嘚啵嘚啵了半天,都没个理他,好不容易来了个管事的,结果谁曾想,这反抗声居然更激烈了。
“老汉,你是这里管事的?”
爷爷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来代替大伙想个法子。”
“别想了。”中山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这黄河里的文物,不管谁挖出来的,都要交给国家,你们谁要敢反抗,就是和国家过不去!”
“你休要欺人太甚!”村支书一听这话,两个眼睛都瞪红了,这口棺材一动,到时候牵连的可是整个村几百口人的性命!
“怎么?”中山装眼睛一瞪,声色俱厉,“你还想抗法?”
“我不管,这口棺材你们就是不能动!”
中山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这棺材里的文物,是必须要上缴国家的,你们要是执意守着,那我只能叫执法部门来处理这事了。”
“有种你就来!”
“刁民!不要把国家的仁慈当得寸进尺的资本!”
哗!
两方人马都动了,一个个怒目横眉,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好了,都住手!”就在这时,爷爷终于像是疲一般,说:“罢了罢了,只要你们能打开这口棺材,随你们怎么弄。”
“可是承道叔,您当年不是说这口棺材动不得吗?”村支书一下子就急了。
爷爷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我们阻拦不了啊,何况这口古棺,一般人即便想开也打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