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修文和桓宪总算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落入那样糟糕无援的境地，除了倒霉就是巧合，所幸她们并没有倒霉到最后。

“……没事就好。”周修文长舒口气，眉头却不见缓和多少，整个人看上去仍显得十分严肃。

天知道他当时在截屏来的影像中发现了姜洄两人的踪迹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尤其他在后头紧张追踪，最后眼睁睁看着两人被卷入漩涡被坠落的机甲锁定时，魂都要飞了。

看着朋友落入险境，他却只能被架在指挥的大后方哪里都不能去。

而即便他手上拥有那么多人力，看起来拥有着生死予夺的权利，然他事实上也仍是无法随心所欲地调动这些力量。

最后这些人也并非是看中他，而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帮他的这个忙的，周修文也是清楚的。

所以在某一刻，他真的恨极了自己这样无力的模样。

这让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做这些的意义。

——假如拥有力量却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或物，那他拥有这些力量的意义是什么呢？

而他使用这些力量达成了无数人想要的结果，却唯独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时失去了效用，那他所拥有的力量又是否真正能称之为‘他的力量’？还是说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承继力量无意义的傀儡？

周修文觉得自己必须再好好想一想了，想一想他一直以为的使命，想一想他理所当然认为的未来……或许一切都不如他曾经想象的那样简单。

姜洄以为周修文是简单处理完内场的事情顺便转回的，然而事实上是他坚持要转到医院这边来看两位受伤的朋友，因而宗庭等人才随行过来的。

这也是周修文的个人意愿，也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愿意力量真的很大，远比他自己以为的影响要得多。

再见到姜洄，他心中藏了好些话好些情绪想要说，然待真正见到人，看着好好的站在跟前人……他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最后只化作一句简单的‘没事就好’。

千言万语汇作一句，然心绪繁杂也只有他自知。

桓宪并不多话，或者应该说他跟姜洄几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这样一副静默不做伪装的模样。他鲜少插入到对话，却也不会让伙伴们忘记他的存在。

几人叙话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姜洄看过来时微微抬眸。

他在姜洄手脚裸露的地方那下扫了一眼，轻声问：“伤口都处理过了？”

“嗯，没什么大碍。我刚才在治疗点的时候已经处理过了。”姜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就自己左手和脚踝大片擦伤的地方微微动了动关节，显示自己只是受了皮外伤。

只是这手脚一动，不可避免连带她身上零碎的东西也一起动了起来，尤其是坠在口袋里的某件物品随着她的晃动发出一点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