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却没在意,继续道:“夏洁同志,别看是个女孩子,平时积极和男同志一块出警,热情接待群众,帮助群众排忧解难。很多时候,都冲在前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
夏洁被夸的有点不知所措:“所长,很多同志表现的都比我好。”
王守一还要说什么,叶苇看出夏洁的不自在,在旁边轻轻碰了他一下,王守一立刻察觉到了,口气稍微变了一下:“好,不错。夏洁同志见了荣誉就让,也是一种极好的精神,这也是咱们八里河的光荣传统。好了,会就到这儿,大家去忙吧。”
夏洁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特别是察觉到不少警员看她的异样目光。也是,一个刚来的新人,没见立什么大功劳,就评上了先进,难免让人不服气。夏洁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种事也不好解释。
神色低沉的来到走廊里,看到程浩走在前面,立刻快步跟上:“师父。”
程浩放慢脚步:“怎么了?”
夏洁有些犹豫:“我怎么评为先进了,我做的其实还有很多不足,许多人比我更有资格。”
程浩笑着道:“是你的荣誉就拿着,小小年纪,干嘛给自己这么重的心理负担?”
夏洁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妈妈”,程浩瞄了一眼道:“快接你妈妈的电话吧,一上班你就评上了先进,她肯定替你高兴呢!”
夏洁像瞬间想明白了,有些沉重的接起了电话。
夏母声音慈祥:“小洁啊,妈妈今天买了海鲜,晚上亲自下厨。”
夏洁深吸一口气,声音冷澹道:“妈,你是不是又和我领导、我师父说什么了?提了什么要求?”
夏母道:“没有啊!他们倒是跟我说了给你评上先进的事,恭喜你了小洁。再多几次这样的荣誉,说不定就有机会调到局里,不用在一线了……”
夏洁揉了揉额头,直接挂断了,不想再说话。
不到一秒钟,夏母的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在那里劲的响个不停,夏洁只得接起。
夏母质问道:“小洁,你怎么可以挂妈妈电话呢?”
夏洁生气地说:“妈,我跟你说了一多少次了,别再干涉我的工作!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进去哪怕一个字!”
夏母道:“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啊,否则别人就把我们母女忘了。”
夏洁忍耐到极限:“妈,我早就说过了,我爸已经牺牲十年了,局里对我们帮的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别再这样。”
“你再这么打电话,我就没法在所里工作了。现在都知道我是关系户,获得什么荣誉,大家也不觉得是我的个人的能力。”
“我不想这样,妈,你能不能以后别再插手我的工作了,别再打电话了。”
夏母:“小洁,我…”
“就这样吧。”夏洁挂断掉,轻叹了一口气,怎么都不理解她。
……
王守一正在办公室里看卷宗,叶苇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然后站在那里不说话。
王守一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建军去找你了?”
叶苇点头:“没评上先进个人,找我发发牢骚。”
王守一把笔一放:“他发什么牢骚?要不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先进能不给他,我把杨树这么好的苗子都交给他了,怎么带的!”
曹建军以前就有爱抢功,推卸责任的小毛病,刚开始带杨树时还没显露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毛病开始慢慢展现出来。碰到功劳就按在自己身上,有责任就推到徒弟身上,让杨树也是郁闷不已。
幸好,马女士的桉子是李牧出的警,她丈夫没有出自杀。原剧中,是曹建军和杨树出的警,自杀后,马女士来派出所闹,各种举报投诉,然后怕担责任的曹建军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责任都推到了杨树头上。
因此,杨树对曹建军的印象大变,两人差点闹翻。
现在,没有这件桉子,在其他桉子上,曹建军同样开始甩锅徒弟,和杨树的关系已经有裂痕了。这一点所长王守一很清楚,他让杨树给曹建军当徒弟的目的之一,就是两人性格互补,让比较讲规矩的杨树影响一下曹建军。
没想到曹建军老毛病犯了,又开始拿徒弟甩锅,这种情况下,王守一为什么让他当先进。
从这也能看出,曹建军从警这么多年,功劳了立了不少,一直升不上去,不是没有原因的。
叶苇自然也知道曹建军的毛病,只能叹道:“所长,咱们不能对他要求太严苛,他的心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连襟处处比他强,在老丈人家一直抬不起头来?
“这种事根子不在他身上,在他丈母娘身上。成天把俩女婿比来比去,有钱的是朵花,没钱的豆腐渣。曹建军想出头,肯定是好事冲在前面,坏事躲得远远的,你让他怎么办?”
王守一道:“你是做我的工作,还是做他的工作?他丈母娘说什么他就听呀!他自己就没有判断力?”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落入现在的处境,根子就是他的性格。工作不是为了争风头,更不是为了讨好丈母娘!”
叶苇无语:“怎么就冲我来了……”
王守一说:“我是冲我自己!咱们都得注意,别叫一个好警察在咱手上犯了错误。”
叶苇抬屁股就走。
王守一问:“你干嘛去?”
叶苇说:“我去做思想工作去,别让好警察犯错误。”
王守一郁闷的自言自语:“得,一个没劝好,又得罪一个!”
……
另一边,李牧来到值班室,接警室电话就响了,接警室值班员探出头来:“李所,三十二路公交车上有人打架,现在正在公交公司等候处理。”
李牧道:“知道了,我带人去处理。”
说着转身道:“继伟,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好的,李哥。”赵继伟立刻窜了出来,麻利的跟上。
一路来到地方,公交公司会议室里,两人正指着对方互骂。
一边的周女士三十岁出头,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面前的桌上还放着几缕被扯下来的头发,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还在那里哭着。
一边是七十岁左右的王大爷,脸上被抓出了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