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汐其实也不担心被发现，如果他们那点能耐都没有，那也就不配成为陆域的亲信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在她跟陆域说话的时候，屋里的人都已经退的干干净净，就连张皇后也带着两小只走了。

客堂内，就只剩下了苏芷汐和陆域两人。

苏芷汐说完了那些，顿时就没什么话了。

莫名有点尴尬，还有点暧昧，苏芷汐避开了陆域看过来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那……”

她本来想说，那没事儿她就走了。

陆域却忽然打断了她：“我刚才看你，好像带了点纸张回来？”

苏芷汐觉得他在找话题留她，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自恋多想了，就状似无意，实话实说：“嗯，我打算待会儿找冯叔帮忙做个宣传板。”

陆域皱了皱眉：“冯叔能做，我不能做？”

苏芷汐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道：“你好歹是当朝太子，知晓你笔墨的人太多了，我这宣传板是要走街串巷，人人皆知的，你好歹有点当朝太子的自觉。”

陆域勾了勾唇角：“是前太子。”

苏芷汐闻言顿时皱眉：“被废了？”

“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

陆域低声道：“火烧坤宁宫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一年，王家人开始蠢蠢欲动，陆陆续续已经开始有朝臣上奏，请求宣布我已身死，另立二皇子为太子。”

苏芷汐想了想：“我觉得，你爹不会这么快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压根就不相信你和皇后娘娘已经死了，他心里有鬼就会心虚，生怕册立了太子之后，你又跳了出来，当众宣布真相，联合老臣直接造反。”

陆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潋滟。

苏芷汐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我说错了？”

“没有。”陆域看着她：“你只是说出了，我曾经的想法而已。”

“曾经的想法？”

“嗯。曾经。”陆域垂了垂眼眸：“现在他立不立太子，对我而言都不重要，能立就能废，我委实没必要为了一时长短，铤而走险。”

苏芷汐没有再细问，毕竟他的事业是他的任务，而陆神不是白叫的，再说了，他要说，自然会说的。

她嘟了嘟嘴：“不管是现太子，还是先太子，总之你的笔墨实在不适合在这宣传板上出现，我去请冯叔帮忙就行。”

“我也可以。”陆域似乎对宣传板有什么执念：“我可以用左手写，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认得出来。”

左手写字？

这人练过左右互搏不成？

苏芷汐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看着他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去书房。”

陆域应了一声起了身，跟着她去了书房。

凌炀看着他们进了书房，啧啧了两声：“咱们殿下真小气，连冯公公的醋都吃。”

孟恬挑了挑眉：“看着吧，往后莫说是个人，但凡是个雄性生物，都得离苏姑娘三丈远。”

凌炀：……

苏芷汐和陆域进了书房，她提他研墨，然后拿出一张两小只练字用的纸，大概给他弄了下布局和要写的内容。

所有的东西当中，最难的，她觉得应该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