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风月的第一天,东方远道来到洛阳城中的皇宫在太极殿中觐见了后周女皇周择天。
周择天坐于太极殿的龙椅之上,念在昔日同朝为官的情分上,便也没太居高临下,让侍卫搬来一把太师椅子,让东方远道坐于太极大殿之中,周择天的龙椅之下。
东方远道坐下之后,便开口直言道:“如今天下分五朝十国,以女皇的实力恐怕是这五朝中最弱小的。”
周择天心中不悦的说道:“你曾经也是任过三朝国相之人,千里迢迢来此,便是为了讽刺我吗?”
东方远道起身作揖道:“陛下误解臣之意了,臣下的意思是,如今天下局势尚不明朗,陛下当明哲保身。”
周择天见东方远道还是没有把真实的意图说明白,便直接了当的问道:“如今在你的撮合之下,石敬锋和刘怀隐形成联盟体,你且直接了当,说明你们到达想做什么?若是要我联盟你们那是断不可能,好歹我也是大唐血统的一部分,我后周朝不与任何一方联盟,那怕是李克天,除非他能让出长安城那才有得谈。”
东方远道见已经到火候了,于是便说道:“刘怀隐和石敬锋准备这月的十五攻打长安城,陛下只要作壁上观,待到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陛下只待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周择天冷哼一声说道:“好好的大唐国相,如今在后汉朝堂才做了几天的国相,就变得如此奴颜谄媚,你回去告诉刘怀隐,他们和李克天的事情,我不插手便是。”
东方远道当场便谢过周择天,辞行之后,离开了洛阳皇宫,便通过飞鸽传书,将此消息向海州城的刘怀隐进行汇报。
自从风月第三天,得到东方远道的飞鸽传书,告知周择天打算作壁上观的消息后,刘怀隐风月第四天天一亮,便号令早已经将人马和粮草装备齐全的义武军从埔江水路向长安城进发。
站在船头的刘怀隐想起四年前起义的第一年雪月在长安城被黄潮歌命令,从埔江由北向南进攻南越国的唐皇李玉时,看着手中那被朱倚天斩灵剑砍断的拇指,今日再攻打长安城,势必要一雪前耻。
风月的第三天,李克天收到,周择天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风月十五,刘怀隐、石敬锋南北夹攻长安城。”
风月的第三天,长安城的皇宫中一只飞鹰飞向北境国,这只飞鹰是朱倚天赠予长安城李克天的。去年,沐月十五,李克天和朱倚天决斗之后,便英雄相惜。随后,朱倚天在得到刘怀隐和石敬锋结盟的消息后,便马上带着飞鹰暗入长安城,于是二人便私下暗中订立盟约。
今时长安城有难,于是李克天便将此事通过飞鹰告知朱倚天。
风月十五的这天,石敬锋率领着十万成德军浩浩荡荡的来到长安城北面城下,同时,云中霄指挥的三万铁羽翼,盘旋于这十万成德军之上,三万铁羽翼黑压压的一片连这一片在空中盘旋着,看着恐怖极了。
风月十五的这天,十万义武军兵临长安城东面城下。
后唐皇帝李克天亲率十万龙骑军在长安城东大门摆开阵势,李克天身披银色铠甲身穿白色长衫,一副大义凛然,血染沙场的样子。
双方剑拔弩张对峙了大半天,石敬锋在等着刘怀隐率先发动进攻,刘怀隐在等着石敬锋先发动进攻。而李克天,在等待朱倚天援军赶到。
申时时分,只见长安城正北面的方向,来自北境国的地方,冲过来五万霆策铁甲骑,绵延成数十条黑线,仿佛没个尽头似的奔向长安城北边战场。
尘土飞扬中,高头大马,将士精悍,俱是北境国、西山国、四荒国三国之内朱倚天精心挑选的将士。在朱倚天将《焚地诀中部分常人可以修行的部份挑选出来,训练出十万彪悍霆策铁甲骑,而今这其中的五万奔赴长安战场,每一个将士都是以一当百的重甲骁骑。
只见那霆策军每一队为首扛旗将军手中所拿的军旗,鲜艳如血,上书一字,“朱”!总计数十面大旗,数十队五万骁骑悍将,旌旗猎猎的奔至战场。
李克天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这时,朱倚天未曾跟李克天打招呼,直接率军冲到成德军的后方便与成德军厮杀开来。
刘怀隐的义武军还是不动,死盯着石敬锋和刘怀隐最终厮杀的结果。
朱倚天的霆策铁甲骑将石敬锋的成德军后方的士卒杀得七零八落之时,朱倚天远远的看着石敬锋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要和在背后突袭的朱倚天展开正面交锋。
这时朱倚天运出全身的真气大吼道:“石敬锋,三年前,你甘心拜于比你小十几岁的蒙丹国可汗耶律德光为义父,因为我杀蒙丹国的使臣,你为了不得罪耶律德光这个义父,同时又害怕唐皇李玉对你的反攻清算,你诱骗你亲弟弟石敬超来攻伐霆州城。你亲弟弟石敬超为了民族大义和我一起暗杀耶律德光,最终在幽冥界之人从中作梗之下,刺杀失败,而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你亲亲石敬超被斩于幽州城,你行此勾当行为又有何德行成为幽云十六州之主。”
因为朱倚天是运用全身真气喊出这些话的,所以整个长安战场之上,义武军、成德军、龙骑军都听的真真切切。
石敬锋听后,见身边的成德军士兵一个个耷拉着肩膀,仿佛一下子泄气了一般。石敬锋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沉,怒火中烧。
咬牙切齿对着云中霄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道:“云中霄,让铁羽翼将这些霆策军统统杀死。”
朱倚天见到石敬锋正在命令云中霄的铁羽翼准备发动反击之时。朱倚天立马命令所有霆策铁甲军停止战斗,掉转马头,便往长安城西边君临山脉的方向狂奔而去。
石敬锋自持有铁羽翼,也不管朱倚天是否使诈,故布疑兵。便跟着朱倚天的霆策铁甲军,直奔长安城西边的君临山脉中。
李克天下令长安城东大门刚刚与敌军对峙的十万龙骑军退回到长安城东面城墙之上。
李克天独自一人一骑背负一剑,来到长安城东面城下的刘怀隐义武军面前。
李克天大气凛然的对刘怀隐说道:“刘怀隐你手中魔刀偃月斩一旦举刀,又会无辜增加许多亡灵,倒不如我们在这长安城门前来一场君子对决。”
刘怀隐冷笑道:“君子对决,我和你吗?说的光明正大,无非就是让我不要将黄潮歌请出来罢了。”
李克天淡然说道:“误会了,我说的是,我一人对站你和黄潮歌。这次决一生死,定不会像云中院毕业礼堂那般。”
李克天停顿一下,仰天潇洒说道:“纵然此战身死陨灭又如何,我乃大唐元帅李全忠之子,当今的后唐帝王李克天。”
刘怀隐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偃月斩横于胸前,并喝令所有将士向后撤退十公里,十万义武大军后撤之后,独留下黄潮歌这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没有灵魂的干尸站立于刘怀隐的身旁。
李克天看着身后的长安城,望着远处一马平川的千里沃野,缓缓的拔出负在身后的苍生剑,执剑而立,苍生剑通体银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寒芒,在地面上映射出数道银光,如同狂草的汉字写在地面上一般。
在长安城东大门数十公里的平原上,只有李克天和刘怀隐以及黄潮歌这具干尸。
长安门前,一场大战在即,没有战术,没有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