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风月。
罗玛帝都的鸿门艳楼,在整个欧罗巴大地都是出了名的。不仅有名气,而且有舞魁,天下舞魁尽归鸿门艳楼,此言一点不虚。罗玛帝都的王公贵族、以及富家子弟纷纷来此花天酒地、挥金如土。
第七年,风月的一天,前数个月都在阿尔卑斯山脉,寻找“魔种”下落的暃王子,终于回到了帝都。
暃王子在十四岁那年,亲眼看到,一个来自东方世界扶桑千岛的“下邪君”在父亲——帝国元首的身上种下“魔种”,从此父亲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瘫痪且哑巴。
然而沉寂了数年之后,近期,这一类“魔种”又大范围的出现于魔兽身上,并且这些魔兽都集中在,罗玛帝国所管辖的欧罗巴大地最大的山脉——阿尔卑斯山脉之中,仿佛是受到某种力量操控一般。
风月的这天,暃王子一回帝都,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鸿门艳楼。
此时,暃王子被舞魁——乐芙兰带到她的闺阁,被推到内室大床之上,乐芙兰让其玩一个游戏,就是绑手脚的游戏,暃王子没有兴趣,只是说想来聊聊天,而已。
随后,二人便在桌上推杯换盏起来,乐芙兰却趁着暃王子不注意,偷偷的在酒中下了药。
可是暃王子早把这一切察觉到了,于是,一个极快的偷梁换柱手法,便将自己的酒杯和乐芙兰的酒杯对换了一下。
等到乐芙兰发觉之后,此时,她给暃王子下的药已经自己喝下了,此刻,她身体已经酥软如一滩暖玉。
乐芙兰滩在床边,睁开眼睛,无力挣扎,无力抗拒,然后闭上眼睛,软软糯糯说道:“王子殿下动作快一点,我就当被畜生咬了一口。”
暃王子听完,差点暴跳如雷,接着就是一巴掌拍下去,乐芙兰粉嫩脸颊,浮现一个鲜红五指印,没吐,暃王子又摔了两个耳光,终于把乐芙兰喝下去的酒,给硬生生的打吐出来。
暃王子俯身抚摸着乐芙兰被打红的冷清脸庞,怜惜的说道:“疼不疼?”
乐芙兰纹丝不动,说道:“我只是想逗你玩才下药的,你干嘛下手这么重,这游戏太没趣了,不玩了。”
暃王子“哈哈”一笑,说道:“难得舞魁好雅兴,那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呢。”
乐芙兰噘着嘴说道:“没有了,就这些,房间空气太闷,陪我去院子吧。”
于是,二人来到闺阁前面的院子,在院子中的石桌石凳上坐下。
石桌上蹲着一只臃懒的黑色毛绒绒的黑猫,灵性流溢,黑猫有一双璀璨似红宝石的眼珠,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觉得有种荒诞诡异的感觉,鸿门艳楼的人都叫其为“波斯猫”。
暃王子坐在乐芙兰身边,轻轻道:“我是刚回帝都,就马上来见你。”
乐芙兰舞娘伸出纤手抚摸着“波斯猫”的脑袋,背对着暃王子,赌气似的柔声道:“乐芙兰不过是个舞女,哪敢奢望王子这般看重。”
暃王子厚着脸皮,叹息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呐,哪怕舞娘你要入豪门,我王子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乐芙兰终于转头正视暃王子,在那张俊秀的脸上,隐约带着五根手指印,而那双秋水汪汪的美人眸中,并无太多惊喜雀跃,淡然说道“晚了,我过几天就要回精绝古城,那里是我的故乡,回去就不再来。”
暃王子听完,“啊!”的惊呼了一声。
乐芙兰收回视线,凝视着相依为命的“波斯猫”,苦涩道:“后悔吧,谁让你刚才把我打的那么重,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吃。”
暃王子默不作声,眉头紧皱了一下。
鸿门艳楼舞魁——乐芙兰趴在石桌上,呢喃道:“王子殿下,你看,“波斯猫”在看墙头呢。”
暃王子顺着黑猫的视线,扭头看了眼墙头,没什么人影,戏虐道:“墙外之人,听着墙里佳人笑,叫无奈,可我都在墙里,你咋就偷偷出去,岂不让人无奈。”
乐芙兰莞尔一笑,做了个俏皮鬼脸,“这叫活该。”
暃王子一时呆滞,与乐芙兰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活泼作态,平时总是恬静如水,纵使泰山崩于她眼前都会不动声色,可如今却让暃王子看到她另外一面。
她就如同是一株浮萍,漂浮的楚楚动人,可是偶尔也开出一两朵乐天之花。
一会之后,乐芙兰双手抱着“波斯猫”,垂首问道:“暃王子,最后给你舞剑一回,你敢看吗?”
暃王子生出一股豪情壮志,说道“有何不敢?”
乐芙兰轻柔道:“看了之后,可别后悔,这世上可真没后悔药。”
暃王子笑道:“看了之后,死也值得。”
乐芙兰说道:“好,那我去换一下衣服。”
一柱香之后,乐芙兰从闺阁走了出来,风华绝美。
她舞剑,走了至极的偏锋,红绫缠手,尾端系剑。
刹那间满院剑光!
乐芙兰一边舞剑,一边吟唱一曲《望精绝古城,这首词是精绝古城亡国后,一位精绝古国的将军写下的,字字悲怆愤慨。
精绝古国的将军有一女儿,据传闻,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崩裂,天地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