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层次的本质看来,蒙丹皇室的权威,愈发显得黯淡。
想到此处,云星辰的心情,更是愈发的复杂。
父亲朱倚天,一辈子的宿敌,天可汗——耶律德光,从幽云十六州的境外,在撤军的路上,竟然暴毙而死。
如今,看到蒙丹皇室这般处境,一向心善的云星辰,顿时,生出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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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生天’的改造下。
整个蒙丹帝国,被打造成一个,只信仰一神教,并且,只崇拜‘长生天’的神之国度。
而阿骨朵女皇,不过是,神之国度,代表皇室成员的象征,并无实权。
真正掌握着帝国实权的,乃是,黑崖雪峰神殿的‘长生天’。
受到,整个草原大地的万民敬仰。
而皇宫之前,那一尊高大无比的‘长生天’雕像。
时而,会出现种种神迹,便是,‘长生天’搞出的个人崇拜,一种术的手段。
借由,雕像之内的念力,无影无形,制造各种神迹,操控着整个漠北帝都民众百姓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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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云深雾重。
蒙丹帝国的皇宫大神殿之内,空间极大,异常宏伟,又异常单调。
皇宫大神殿里,黑色的地面,反射着水晶灯的光线,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只有冷酷与肃杀。
这种感觉,很符合‘长生天’的性情,通过信仰的个人崇拜,操控着,帝都至高无上的权势。
整个,大神殿就如同,一座大墓。
在皇宫大神殿的最上方,有一个很大的幽黑皇座。
幽黑皇座,很冷很生硬,就像是一具黑色的铁棺。
此时此刻,阿骨朵小小的身躯,孤零零,独自座在幽黑皇座之上。
显得,异常的落寞与无助。
如同,笼里的金丝雀一般。
直到,大神殿里的所有人,都被阿骨朵女皇,喝斥着离开。
当下,偌大空旷的地方,仅仅剩下,云星辰、阿骨朵,俩位少男、少女。
此时,阿骨朵方才和颜悦色,说道:“云星辰,你此番,大老远跑到漠北帝都,想必是来救援彩翼的。”
云星辰说道:“正是,如此。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阿骨朵说道:“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对手,乃是,长生天,以及整个黒崖神殿。”
云星辰说道:“当我看到皇宫之前的那尊雕像,便已然知道,可是,彩翼是我妻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她于水火之中。”
阿骨朵说道:“难道,这便是生死相许吗?”
云星辰说道:“告诉我,彩翼被‘长生天’关在什么地方?”
阿骨朵说道:“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够看着你去,冒这个险!”
云星辰说道:“帮帮我,就当我求你的。”
云星辰说完,神情恳切的望向,皇座之上的,阿骨朵女皇。
阿骨朵望向云星辰的眼眸,充满了哀求的神情。
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内心感叹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阿骨朵一直以为,云星辰是世间为数不多冷静而明智的人,没想到,为了一个情字,竟然显得如此卑微。
往往能让人不顾生死,且又显得如此卑微的原因,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阿骨朵陷入进退两难,如果,不出手相助,自己又于心不忍。
毕竟,她和彩翼之间,曾经有过共同回忆,难道,真能看着她被烧成灰烬?
如果,帮忙这个事情,被黒崖神殿知晓,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
阿骨朵不免对自己有些失望,内心不停着嘲讽自己。
自从,父亲暴毙之后,她需要背负的东西,整个漠北皇室的重压,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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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纠结了许久。
阿骨朵终于向义气妥协了,她告诉云星辰,彩翼被关押在黒崖雪峰之巅,等待,以叛国罪,活活烧死。
长生天,正在向草原大地的各部族,发出邀请。
用火刑,惩罚叛变草原大地的,草原郡主彩翼。
云星辰听闻,内心惊骇,当即,便辞谢了阿骨朵,悄无声息地离开漠北皇宫,直奔黒崖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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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云深雾重。
皇宫大神殿之外,无比的漆黑!
皇宫大神殿之内,无比的寂静!
云星辰离开之后,神殿之内,四下无人,安静的令人心悸,整个空气陷入死沉。
穹顶之上,那盏巨大而冷清的水晶灯,原本亮着的光线,开始,逐渐的变暗。
直到,彻底的变暗,没有一线光明。
在黑暗里,不再有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阿骨朵女皇自知,‘长生天’能知漠北帝都一切事。
自己眼下,不过是,‘长生天’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一个被包裹着,象征皇室权贵的荣耀,处处被监视。
‘长生天’正在把草原大地,打造成一个,只信仰一神教,并且,只崇拜‘长生天’的神之国度。
而她不过是,一个华丽的傀儡。
如同,水晶灯的光线,何时变亮,何时变暗,开关都在‘长生天’手里握着。
就在刚才,她为了义气,竟然冲昏了头脑,自寻死路,这是何等愚蠢的选择。
此时此刻,阿骨朵女皇撑着颌,静静坐在幽黑皇座上,显得那般的无助孤独。
渐渐她一点点睡去,因为,她不想再想,不想再担忧…不想再恐惧…
七言小结:
江宗权逃回仙山,假消息混淆事实。
南轩松派出三子,前往天门山侦查。
云星辰在北境国,获知妻子被抓捕。
独自往漠北帝都,阿骨朵仗义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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