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套了。
堂堂魔界尊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调戏了?
他想到自己入睡时竟对羽儿有这般的亲密举动,立时涌起愧责之情。此刻又被她柔软的唇贴在耳垂上,只觉左耳发烫,耳根通红,心如擂鼓,有生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上一次他与羽儿在这雕龙椅上做出亲密动作时,是他被噬魂族反噬,用连心咒控制她心神的时候。
可那时候他失了控才做出逾矩之事,而羽儿也非心甘情愿。
现在的羽儿……她病了。
凌霄把她紧抱着自己的双手拿下来,轻轻推开她,令她的唇离开他,镇定地耐着性子对她道:“羽儿,别闹舅舅。”
“呵。”她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起身给了凌霄一个暧昧的媚眼,然后起身走下了首座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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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瘸一拐走出殿外,食指拇指放在嘴里吹出一声清脆的哨音,传向远空。很快,一只火红的凤鸟从空中飞来,落在了院子中央。
凌霄曾经给火凤下了禁制,只能在魔界四域飞行,进不了天魔宫,也出不了魔界四域。只因他不想在天魔宫见到这只红鸟,也不愿它飞出外面去。好在火凤一向也聪明,只在赤炎山下栖息。
自从练羽凰回了魔界,凌霄便解了火凤不可入天魔宫的禁制,而封尊大典后,更解了火凤不可飞出魔界四域的禁制。
凌霄见练羽凰骑在火凤背上,追上前问道:“羽儿要去哪儿?”
“去天隐阁找蓝城奕。”练羽凰回头看着凌霄,似乎知道凌霄的担忧,又似乎毫不在意凌霄的担忧,笑吟吟道,“舅舅若想我,我晚上便回来。”
说罢,拍了拍火凤的脖子,火凤便煽动着巨大的火红色翅膀,一跃身驮着她飞出了屋顶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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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练羽凰第一次“亲自”来到天隐阁。
从前几次,都是不清醒的状态下,被蓝城奕带回来的。
火凤飞至天隐阁不远处时,她便听到了婉转的琴声。
蓝城奕正坐在弄梅阁的房脊上,抚着一把朱漆色伏羲七弦琴,身影孤清而落寞,琴声凿凿切切,虽然依旧有往日的洒脱不羁,却又多了几分隐隐的羁绊。
柔夷正站在弄梅阁院子的角落里,仰望着蓝城奕的背影出神。
火凤婉转一声鸣叫,扇动着巨翅落在了与蓝城奕相对的房脊上,绯紫色的身影从凤鸟背上款款跃下。
琴声有那么一刻的迟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流畅,琴声调子也轻快起来。一曲完毕,余音缭绕,蓝城奕待了片刻,方才拿开放在腿上的琴站起,转身面对着正笑眯眯看着他的练羽凰。
绯紫色的衣衫在肃风中飞舞飘动,火凤火红的羽毛也被飒飒吹起,一人一凤,一紫一红,在黛青色的屋顶上格外的明艳耀眼。
“澜汐。”
“蓝仙师。”
“你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蓝仙师希望是,那便就是。”
“自欺欺人不是我的风格。说吧,找我何事?”
练羽凰手里拿出一颗黄豆大小的深褐色药丸,道:“蓝仙师帮我看看,这毒.药出自谁人之手?”
她大可以指尖一弹,将药隔空送至蓝城奕手里。但她没有这么做。
蓝城奕心下会意,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了她身边,食指中指接过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眼神却与她四目相对,停留未动。
“丹药之术,最诡秘莫测莫过于宿山派,虽然他们对外广知精于双修之道所用药丹,却也暗炼有许多奇药异丸,不为众人所晓。这是应当是宿山派所秘炼的移魄散的解药,还魄丹。”
他的眼神是一如从前那样肆意的情意外露,而她的眼角亦是不同于以往的水光含情,你迎我送,气氛暧昧。
“蓝仙师一闻便知,不愧是精通内外双修之大家,当真厉害。想那宿山派丹药之术再诡秘,在蓝仙师眼里,也不过尔尔吧。”
终是蓝城奕先收敛了目光,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否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