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抬头望去,见索萨也已采到红花,持着自己插在崖上的短刀,快捷无伦顺着峭壁溜下,轻功精妙世所罕见,心中不由微凛,忙抢过去把红花递给徐淑媛。
徐淑媛眉眼全是喜气,接过红花深吸口香气,慢慢插到秀发鬓角,轻声道:“谢谢大哥。”
徐太平撅起小嘴,蹦跳道:“爹爹偏心,爹爹不疼平安。”
徐国难安慰道:“这朵红花先给姑姑,待会爹给平安再采一朵就是。”
欧孛齐见变起俄倾,已方明明占了上风,却被对方施狡计取胜,不禁目瞪口呆,挥舞胳膊高声嚷道:“你们使诈,不能算赢。”
徐淑媛笑嘻嘻道:“说好谁先摘到红花送到我手中便算赢,怎么是使诈。”
欧孛齐咕嘟着嘴还要说话。索萨已经飞步赶到,沉声道:“输便输,赢便赢。还有两局,怕甚么。”
把手中的短刀递还给徐国难,目光炯炯注视,问道:“你怎么会有奥里契的短刀?”
短刀是依兰思托给徐国难的信物。徐国难身上没带暗器,只得冒险使用,原本打算等会上崖取回。
听索萨问话,心念微动,微笑道:“短刀是奥里契赠给依兰思托的信物,依兰思托交给我,让我帮忙办件要事。”
索萨目光现出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是依兰思托的结拜义弟,你既然是依兰思托的朋友,也就是索萨的朋友。今日不论输赢,云豹都归你们。”
徐淑媛忍不住接口道:“依兰思托是我舅舅。”
依兰思托生性豪爽交游广泛,在土蕃中甚有名气,索萨三人听了都目光闪动,面现笑容,颇有亲近之意,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登时缓和。
索萨道:“第一局我们输了,下面比第二局,我选题目。”
向周围张了张,指着不远处的松树林道:“咱们比拔树,谁拔的树粗就算谁赢。”
徐淑媛笑道:“你们都把云豹送了给我,还要再比么?”
索萨摇头道:“当然要比。云豹送给你们是朋友义气,比赛输赢是土蕃规矩,两者不可混淆。”
徐淑媛转了转眼珠,觉得蕃人思路有些单线条,哼了声不再言语。
徐国难瞧出索萨身负武功,想要摸清武功家数,也就沉默不语。
一行人快步走进松树林,索萨转了几圈,最终选定棵碗口粗的青松,深吸口气,瞋目呔地一声大喝,面部红霞氤氲宛若关公附体,粗大臂膀肌肉块块鼓绽,右腿一屈膝盖顶住树身,反右手抱住松树,用力一揿,树干“格格”左右绞动,附近地面泥土突地向上顶起,仿佛地龙翻身。
索萨浓眉倒竖,怪眼圆睁,又是哇呀一声吼叫,咯拉啦一声巨响松树已被连根拔起,带起好大一砣泥块。
索萨抱着松树来回走了一圈,方才扔在地上,双手叉腰面不改色,洋洋得意瞧向徐国难。
旭烈欧孛齐都高声喝采,欧孛齐喊得尤其大声,挑衅地瞅了徐国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