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山吗?
那是几座吗?
但是……
“修!”
右布政使说道。
没什么但是的,只要能赶走晋藩,山西百姓肯定会接受。
再说如果真有这样的路,那么以后向那里运输也方便,晋藩再迁移那也是晋藩,就算俸禄不算,他们的护卫所需也是山西供应。有这样一条路运输成本骤降,更何况那里还是山西向宁夏的商道,有这条路商人的行走也方便。
“就这些,为王妃请封号,为晋藩筑城修王府,修路。
我回京城解释。
诸位在山西做这些!”
杨丰满意地说道。
旁边王妃也很满意地笑了。
三天后,杨大使启程南下,而就在同时,王妃给周王的加急信,也通过五百里加急送出,不过杨丰并不着急,朱济熿从太原跑到开封,怎么着也得一个月,话说粘罕的初代女真精锐,这条路还得二十多天,他一个十五岁少年,还得躲着拦截,还得绕开关隘,总不能比粘罕更快吧?
如果不是南北关的路,那花的时间就更长了。
用不着急。
总得给周王些时间。
杨丰启程十天后。
冷泉关。
冷泉巡检司巡检李雄,坐在城门前看着排队检查的行人,旁边摆着他的木头假腿,他是跟着岐阳王出征漠北的老兵,断了一条腿,就留在这里做了巡检。
“李二,灵石县城的?西街卖肉的屠子姓什么?”
“刘大眼。”
“过,下一个!”
……
“巡检,咱们究竟得查到什么时候,都十几天了,天天这样,外地要路引自然要查,可这本地没路引的,咱们听口音就行,何必如此啰嗦。”
旁边书吏很无语地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
“我哪知道,我就知道魏国公亲自下的军令,所有非本地没路引的二十以内男子全押太原。
漏了一个砍脑袋。”
李雄说道。
“这到底查什么人?”
另一个手下问道。
“我一个巡检,能知道魏国公要查的人?”
李雄说道。
这时候一名亲信弓兵走过来。
“巡检,给晋王府办事的陈丰没带路引,想让您放他过去,这里是他一点心意。”
他拿着一锭银子低声说道。
“他什么时候带过路引,让他过去就行,银子还给他。”
李雄说道。
这里是南下的咽喉,晋王府养的商人去陕西都得走这里,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不过就算如此,太原也在百里外,也是要路引的。但人家后面可是王府,平日带个毛的路引,至于给他银子那就更不敢收了,他一个破巡检敢要王府的贿赂?
那弓兵赶紧转身。
李雄望着人群后面,陈丰站在那里向他微笑着,后面还跟着几个伙计。
都牵着马。
李雄向他点头……
“不对,他为何给我银子?”
他忽然说道。
“对呀,他是王府办差,过来不赏咱们一耳光就不错了,为何反而给咱们银子,不对,魏国公查的不会就是王府的人吧?不过要是弄错了,咱们可就得罪王府了。”
书吏一脸疑惑地说道。
李雄盯着陈丰。
“不对,他们的马都太好,这是军中才有的好马,他平日都是带着驴子的,就算骑马也不可能骑这么好,他后面那伙计看着细皮嫩肉也不像是下人,快,抓住他们!”
李雄喝道。
周围弓兵立刻上前。
陈丰也发现不对。
“李巡检,你这是做甚,咱们可是老相识。”
他喝道。
但他身后几个伙计,却立刻拔出刀护住那个细皮嫩肉的,后者有些惊慌地看着。
“老陈,魏国公军令,若无路引都押送太原,这是魏国公军令,兄弟也身不由己,让你的兄弟放下刀,我可以当他们没拔出,若再不放下,拒捕的后果你可清楚。李某虽说不过是个巡检,但也是朝廷的地方官,你就是王府的人,拒捕也是格杀勿论,李某虽然缺了条腿,当年也是跟着岐阳王冲锋陷阵的,可别在我面前玩刀。”
李雄喝道。
紧接着他抄起弓箭,坐在那里拉开弓。
排队的青壮赶紧散开。
几个本地的,还抄起家伙帮那些弓兵,后者也是当地人,不少都是互相认识的,陈丰几个立刻被包围。
“你还记得过去跟着岐阳武靖王?”
这时候后面一个声音响起。
李雄立刻转过头,看着一群骑马的人,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话的是最前面一个。
“陈,陈百户?”
他愕然说道。
“你倒是还认得我?”
那人说道。
李雄赶紧站起,没带假腿的他紧接着栽倒……
“小的李雄见过陈百户,陈百户,话说您如今该是指挥了吧?”
他爬起陪着笑脸说道。
这时候那个三十多岁男子,催马上前,昂着头仿佛没看到他,将马停在他前方,然后高高在上的目光掠过他,看着被包围的陈丰等人。
“放他们过来!”
他说道。
“陈百户,这些日子非比寻常,魏国公有军令,若私放过关,小的是要掉脑袋的。”
李雄不知道他身份,只好对陈百户哀求道。
“你是跟着岐阳武靖王的,那为我掉脑袋,也是你该掉的。”
那人说道。
李雄愕然看着他,不过紧接着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然后赶紧叩首在地……
“小的遵令!”
他毕恭毕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