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式疑惑,他只是例行问问,“阿陵找到一个同龄人一起玩不是挺好的?”毕竟别墅里的人都是大人,年纪最小的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还经常要跟着江晔出门。
“她带回来的,自然是由她处置,”江晔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悠闲地晃着二郎腿一脸不以为意说,“毕竟我也不喜欢招童工。”
阿杰在心里默默反问,我不算?
“你不一样,你比他有用多了。”江晔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幽幽地说道。
大哥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阿杰心里疑惑。
“我当然知道,很显然的事情。”江晔又说。
阿杰忍不住了,问:“大哥,你真的会读心术是吧?”
“谁知道呢?”江晔倒也不否认,勾了勾唇,“不过你的心思不用猜,可以直接看。”
“我有那么明显表现出来吗?”阿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不应该啊。别人都说他一天到晚阎王脸,看不透心思。
“不一定是表情。眼神,细微的动作都可以看出一个人在想什么。”江晔难得心情好顺带教导了一下不成器的下属。
“就像可以从呼吸声听出是真睡还是假睡。”江晔简单的举了个例子。
阿杰恍然,这个他知道。
“去把江曦和阿陵叫回来,该吃蛋糕了。”
阿杰应声离开。
待江曦和江陵回到大厅,四周漆黑,桌子上摆着一个插了八根蜡烛的做工精美的蛋糕。
粉红色的生日蛋糕,来自大自然的鲜明而清新的粉红色,涂抹在可爱的几朵粉色的玫瑰花上,还有金色的蝴蝶驻足在旁。不是童话,却胜似童话。
江晔立在蛋糕旁,他本人和蛋糕是极不相称的,但昏暗的烛光下清秀的侧脸若隐若现,和周遭的环境浑然一体,孤独又绝美。
刻入骨髓的黑暗,与生俱来的孤独。仿佛注定了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转头,难得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生日歌就不唱了,许愿吧。”
“嗯!”江陵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许愿,一分钟后睁开眼。
江晔一手搂着江陵的肩,弯腰和她并立,问:“许了什么愿?”
江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哪有人把愿望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晔轻笑,极黑的瞳映出烛光,像是深夜里的点点星光。他说:“愿望灵不灵验看我心情,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江陵右手牵起江晔,左手牵起江曦,语气诚挚:“我的愿望是我要和大哥二哥永远在一起!”
“那是当然。”江曦笑了。
江晔却没说话,将目光落到烛光下的阴影,心想:真可惜,这个愿望我做不了主。
永远太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杰靠在墙边,弯唇看着他们三兄妹,虽然不是亲的,却比亲的要像兄妹,这可真是江家仅存的温情了。
虽然阿杰一直看江曦不顺眼,或者说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但阿杰不得不承认,江曦比江家任何一个人要有情有义得多。
在当哥哥这一方面,江曦无疑是可以甩江晔十条街。
而江晔,没有人看得透他在想什么,他毫不在意江老这个父亲,也不在意江家诸多的兄弟姐妹,至于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和这个亲叔叔的女儿亲堂妹在他心里能有多少分量,无从得知。
江晔突然直起身看着江曦,清秀的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瞳孔一片黑暗。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就不要轻易承诺。”
江曦不置可否,几乎是下意识地与他顶嘴:“用你教?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晔只是勾勾唇,似乎是不以为然,又似乎是讥讽。
江曦和江陵一起吹灭了蜡烛,同一时刻,阿杰开了灯。霎时,屋内一片明亮。
江陵小心翼翼的切下了一块蛋糕装到碟子上,好好的蛋糕被她切下来就变丑了。
她像是捧着宝贝一样捧到江晔面前,开心道:“大哥,吃蛋糕。”
“真丑。”江晔一边嫌弃一边伸手接,然后用食指沾了奶油迅速抹到江陵白白净净的小脸上。
粉红色的奶油抹到了她鼻子和脸颊,小公主成了个小花猫。
谁也没有想到速来稳重的江晔江少东家会这么幼稚的抹奶油,一时间寂静无声。
江晔却像没事人接过碟子开始吃蛋糕,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江陵眨眨眼,决定原谅他一次,继续切蛋糕,这回她递给了江曦。
“谢谢阿陵。”江曦笑着接过,手迅速地又抹了把奶油在江陵的脸上。
两兄弟难得默契地端着蛋糕碟子捧腹大笑。有捉弄小公主的机会不多,能把握一个是一个。
小江陵一米二的个子,站在两个一米八的哥哥旁边,根本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只能愤愤地瞪着他们,控诉他们的恶行。
两兄弟完全没有欺负妹妹的罪恶感,甚至觉得不够过瘾。前不久说阿陵是他们的小公主这话早抛脑后去了。
江陵仿佛是为了气他们,切了一块最大的蛋糕放碟子上然后兴冲冲地送到阿杰面前,“阿杰,吃蛋糕,给你最大的。”
江晔是无所谓,但江曦不太高兴,那小子凭什么?
阿杰蹲下身用衣袖替她擦了擦脸,擦去了大半奶油,自己灰色的衣服脏了倒是无所谓。
然后才双手接过碟子,“谢谢阿陵。”
“谢谢阿杰。”江陵笑着说,亲手叉了一块蛋糕喂到他嘴里。
阿杰含笑就着吃下,揉了揉她的头发。
江陵瞥见了门口探头探脑的林寒涧,又切了块蛋糕走过去给他,“今天我生日,请你吃蛋糕。”
林寒涧洗了澡,换了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衣服上,脏兮兮的脸洗干净后还挺好看,就是黑了点,可以预见若干年后也是个帅哥。
“谢、谢谢。”林寒涧受宠若惊地接过,一阵感动。
江晔见状戏谑道:“阿陵,你把这小孩带回来是想让他当你的童养夫?”
江陵不懂什么叫童养夫,但林寒涧比她年纪要大,自然是懂的,因此脸颊通红,不过幸好长得黑,看不出来,却也很不好意思地盯着地面,偷瞄一眼面前的女孩。
江曦皱眉不满道:“阿陵还小,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