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打得宋家母子措手不及,便是叶崇明和叶老太太听到周祥的禀报,也目瞪口呆,全都看向了叶雅茗。
叶雅茗先背了一段晋律,解释道:“要把宋易风彻底打倒,光是败坏他的名声是不够的。他就算因名声不好考不上进士,仍然还是个举人。所以咱们得看看他有哪些行为是作奸犯科。”
“本来这件事,我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让紫矜帮留意着宋易风哪些地方可以做文章的。没想到他竟然敢写这种大逆不道的诗文。就算咱们不出手,他迟早也会因此而玩完。咱们不过让该发生的事提前发生而已。”
叶崇明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没这样往人背后捅过刀子,想想心里就害怕。这会儿得了叶雅茗这理由,赶紧开解安抚自己。
“对对对。”他连声附和道,“又不是咱们叫他写这种诗文的,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咱们。”
“就是,咱们这也是为皇上、为朝廷除害了。”叶老太太也连声附和道。
老两口这么安慰了自己一通,心里终于平静下来。
叶老太太问道:“那余氏不会对咱们做什么吧?”
她这话声刚落,就听婆子来报:“老太爷、老太太,余氏求见老太太。”
婆子担心几人不知道“余氏”是谁,抬起头来看了叶雅茗一眼,小心地道:“就是宋家的那位余氏。”
叶老太太和叶崇明面面相觑。
这真是“白天说不得人,晚上说不得鬼”。一提余氏,余氏就来了。
叶崇明看向了叶雅茗:“茗儿,你看……”
“她现在是犯人家属,且宋易风犯的还是欺君之罪。咱家既跟宋家再无瓜葛,没必要再有牵扯。”叶雅茗道。
“对对对。”叶老太太连声道。
她转向婆子:“你跟她说,不见。”
婆子出去了,叶雅茗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开前跟叶崇明道:“祖父最好叫人多注意着京城茶楼的动向。如果大伯身体无碍了,也可以把大伯派过去。孟家吃了咱们一个大亏,我担心他们会在京城对咱们使绊子,不得不防。”
叶崇明严肃起来,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叶雅茗福了福身,离开了正院。
叶老太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问老头子:“茗儿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叶鸿盛中秋过后就去了京城,一直呆在那里没回来。
叶雅茗退亲一事,叶崇明等人考虑到他知道后定然掂记,在那里怕是呆得不安稳,跟叶雅茗商量之后,最后决定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
所以他现在都不知道叶雅茗已跟宋易风退亲了。
本来叶鸿昌的伤已经好了,照着以前的做法,叶崇明是肯定要把叶鸿昌派去京城,将叶鸿盛换回来的。
但私茶事件、采买菊花茶时叶鸿盛的表现,以及他在京城这段时间,京城的买卖没有出现任何乱子,这让叶崇明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二儿子。他总觉得二儿子木讷不出挑,不给他机会,实则耽误了二儿子,这对二儿子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