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点了点头,很赞同陆观弈的观点。
不过他又有些好奇:“你说这位叶姑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手段?”
京城世家中,也不是没有这样小小年纪就手段了得之人,但那都是从小在宅子里明争暗斗中拼杀出来的。
比如陆观弈,他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只比那位叶三姑娘大两岁。他的心智手段,便是太子都叹服的。
太子虽与陆观弈有亲戚关系,但京城里的世家盘根错杂,哪家跟皇家没能扯出点关系呢?
陆观弈之所以能入太子的眼,不过是他打小聪明,从他六岁起,在与太子仅有的几次交往中都让太子印象深刻,从而把他护在麾下,也把他当成自己未来的助力来培养。
要不是有太子这个倚仗,在陆观弈的祖父死后,他早已被他那心肠狠毒,手段了得的继母害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反观叶雅茗,叶家的家风是他们合作前仔细调查过的,那真是再清正和睦不过的人家了。这样的家庭,养出叶雅清这样的姑娘才正常;像叶雅茗这样的,就有些奇怪了。
陆观弈道:“有些人天资聪慧,不能以常人来推断。”
齐霁点了点头。
“那叶姑娘说的这两件事……”他问道。
“先看着吧。”陆观弈道,“她既没说要咱们帮忙,咱们就别去调查,这是对叶家的基本的尊重。”
“好。”齐霁道,“不过叶姑娘既说要我在我爹那里敲敲边鼓,那我一会儿回去,便跟我爹说一下杨家的坏话。”
……
叶家那边,送走陆观弈和齐霁,叶崇明就问叶雅茗:“咱们现在怎么办?”
“让大伯那边行动吧。”叶雅茗道,“一会儿您回家,跟家里人说,十六日您要带我上山去茶园。”
叶崇明和叶鸿昌也不是那么无能的,杨家作为他们的竞争对手,又是不择手段的,叶家也防着他们,这两年叶家在杨家埋了自己的棋子。
现在要搞杨家,这些棋子就可以作为证人指证杨处之是杨宏的儿子。
至于孟家的人,叶雅茗倒想速战速决呢,但古人重视节日,没过元宵就上山,这消息放出去,可信度太低,所以只能拖到十六日。
而这两日,也正好让杨家之事爆发。
“好,我这就叫你大伯开动。”叶崇明道。
于是当日下午,马大富就去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杨家图谋他女儿和儿子性命;又告杨家欺君,让儿子假扮成下人之子参加科举。
民众哗然。
“马大富怎么来告状了?他不是出家去了吗?”
“谁说他出家了?没看他有头发的吗?穿的还是杨家下人的衣服,这是藏到杨家去了?就是满头白发,他今年才四十出头吧?”
“哎呀,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杨家人竟然让儿子假扮下人之子啊。”
“是啊是啊,这杨宏厉害啊,竟然想出这样的招数。要是没有马大富,等他儿子考上进士做了官,他们杨家岂不是发达了?”
“好家伙,这是欺君之罪啊!”
“哎哎,你们别吵别吵。我都听不见里面大人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