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茶我爱喝。前段时间叶家似乎还出了一种特别好的茶,我在朋友家喝过,叫什么铁观音。他家的桂花茶和茉莉花茶也是我的最爱。”
“难怪这么富有,送这么多嫁妆。他家出那么多好茶,还能没钱?”
旁边有那专爱贬低别人以抬高自己的,听到这些话就不乐意了,撇嘴道:“这些嫁妆看似挺丰厚,实际上能值几个钱?那些田庄还不定是哪里的呢。外面的田庄,根本不值钱。茶山就更加了,荒山野岭的,没准一两银子就能买一亩。”
杠精路人一听这话就下意识抬扛:“临安城外的茶山多少钱一亩你们知道不?几十两银子一亩,你拿着银子都买不着。那可老值钱了。我就有亲戚知道茶叶利丰,想去置些茶园,结果不说买茶园,便是拿着银子想高价从现有的茶园里买茶叶都做不到。人家早在头年就预订光了,价钱还很高。”
“真的?”
“那可不!”
“我的天,那这位世子夫人的嫁妆能值多少钱?”
“那不一定是临安城外的茶园。但她家是做茶买卖的,手头上的茶山就算不值临安城的那么多,也不会一点儿也不值钱。”
“……”
有了前面这十几个大田庄和十几个一座座茶山的豪迈展示,后面那一熘儿本来也十分值钱的二十六副金玉头面首饰似乎就没引起什么讨论了。
叶雅茗的嫁妆看上去只有三里红妆,但从来没人这么展示过嫁妆,引起的讨论度比那十里红妆的还要火爆。毕竟如果真按惯例展示嫁妆,恐怕二十几里红妆都不止。
路旁的一座茶楼里,有人也有议论楼下的送亲队伍:“你说她为什么不按平时那样收拾?这样一处庄子一抬,一座茶山一抬,别人没注意看的话,岂不是显得嫁妆极少?”
“对啊,直接几百抬嫁妆,那得多气派。”
“这叶家做事还真是极有分寸的,难怪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你们想啊,要是他们弄出几百抬嫁妆来,京中那些世家女会如何?”
这话一出,在座的很多人就点头:“老兄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京城那些世家女,看似出身豪门,但这种世家往往子嗣众多,嫡的庶的一大堆。家中财产,绝大部分自然得留给子孙,剩下的那点众多的出嫁女分一分,也分不出多少。
如果叶家一个商家女,身份地位本就不高,却弄出几百抬嫁妆,来个十里红妆,把京城里大多数世家女都比了下去,叶家这仇恨岂不是拉得满满的,把世家夫人们都得罪了?
像现在这样,既然把嫁妆如实摆出来,又做出谦逊姿态,表示自己身份地位不够,不与诸位世家夫人争锋。这做法就十分聪明了。
在这个茶楼的另一个雅间里,还坐着三个年轻姑娘和一堆丫鬟婆子。
其中一个姑娘望着迎亲队伍前面骑在马上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目送着敲锣打鼓的送亲队伍渐渐远去,耳边全是茶楼里客人讨论惊叹的声音,嘴唇被咬得快要渗出血来。
旁边一个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四姐,您别难过了。这只能说,你们没有缘份。”
被叫“四姐”的女子名叫安靖宁,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因为同是武将,安家与陆家也是世交,安靖宁与陆观弈打小也是认识的。为了让孙子多点有庇护,陆老太爷在活着的时候没少带着孙子去拜访镇北大将军安挺。安挺十分欣赏陆观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