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茶馆伙计都是我买下签了死契的下人,经过一年的严格培训才敢放进去。他们如何说话,如何做事,遇到权贵欺辱打骂该如何求饶,都是精心教过的。”
“不过这些年三伯祖您对我们这一支照顾有加,我们一家都是铭感于心。您老好不容易开个口,不管怎么的我都要安排。族兄如不嫌弃,就留下吧。茶馆后日开业,这几日我叫人急训一下,教族兄泡茶技艺和礼仪。族兄也是读过书的人,学的时间虽短,也定然比那些买来的下人要强。”
叶嘉庆今年二十岁,在家中排行第五,是叶崇贤十分喜欢的一个孙子。
叶崇贤身为族长,家境还不错,也有良田百亩。叶嘉庆也是上过私塾的。无奈没有什么读书天赋,读了几年识了些字便回家种地了。
此次上京送嫁,他也是因着对京城好奇才央着求着叶崇贤带他来的。
只是到了这里看到京城繁华他就不想走了。叶崇贤也有私心,想着如果叶嘉庆跟着叶雅茗做事,没准能有个好前程。
这会儿祖孙二人一听叶雅茗的话就被吓了一跳。叶崇贤还好,怀疑叶雅茗是为了吓退他们才将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叶嘉庆则真被吓住了。
叶雅茗见两人一时没说话,又笑道:“如果族兄觉得茶馆不合适,我倒还有一个去处,就是环境没茶馆那么好,接触的也都是平民。不过族兄识字会算数,倒可以做个小管事。”
叶嘉庆顿时眼睛一亮:“什么地方?”
“我娘和雅音、雅玉原先在临安开了个糕点铺子,买卖还挺红火。她们就是闹着玩,赚个脂粉钱,她们也不懂得打理生意,都是我在替她们操心。可你们也知道,叶家那边的事我撂不开手,现在我嫁了人,宣武侯府的事我也得管,实在没精神再在京城给她们开一间铺子。”
“现在三伯祖您既想让族兄在京城历练历练,不如我把这糕点铺子开起来。族兄做个管家,也是帮了我大忙。”
这话说得叶嘉庆十分心动。
他们家虽有百亩田地,但家里人口多,开销大,他们也是要种地的。只是春种秋收的时候雇些短工帮忙而已。
人都说商贾低贱。他们家自诩耕读人家,可一旬才能吃一顿肉,跟叶崇明这一房日日大鱼大肉比起来,名声哪能比得实惠重要?
因此他也想要闯荡一番,做出一番事业来。往后哪怕入了商籍,能过七叔祖家这样的日子,那也值了。
这会儿叶雅茗给他的还不是茶博士的位置,而是一个点心铺子的管事职位,那就更合他心意了。被人管,哪有管人来得威风?回到族里说起来也有面子不是?
“祖父,我愿意在糕点铺子做事。”他生怕叶崇贤反对,赶紧表明态度。
叶崇贤对这安排也很满意:“那就给茗儿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叶雅茗摆手,“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如果嘉庆哥做得好,他不光有一定的月例银子,还会有提成,即店里收益一百两银子,他就能得一百文银子的提成。店里买卖越好,他的提成就越高。可反过来,收入低到一定程度,可能嘉庆哥就不适合做这个管事,这位置就得换人。”
她看着叶嘉庆:“这一点嘉庆哥能理解吧?我不可能开个铺子,不光没赚钱,还月月赔钱,那我倒不如直接关门还好,你说是不是?”